那曹操会用什么方法,无外乎给曹昂搞两个敌人,让曹昂陷入争位的漩涡之中。而这个敌人自不言而喻。
曹昂相信现在的曹铄,对自己的兄弟之情,绝对天地可鉴,可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
若是曹操一味地给他争强实力,再有曹家、夏侯家的人全力支持,曹铄再是对兄长尊敬,难道不会起争位之心。
其实不管曹铄会不会起,曹昂都会当作“会起”来对待。
当然哪怕曹铄地位再高,实力再强,曹昂都不会放在眼中。甚至曹操只要不疯,也不会将位置传给曹铄,只会将他当作一个磨刀石。
可是哪怕曹昂顺利即位,他与曹铄的兄弟感情,又将会如何。
很难说!
曹昂很不喜欢这种被别人牵着走的感觉。他不是谁的棋子,曹操也不能干涉他的决定。
所以这件事必须提前解决。
之前曹昂没有腾出手来,或者刻意忽略此事。可是从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来看,有些隐患,已然出现了矛头。
再晚,就会出大问题。
尤其是夏侯家,几乎是要尽全力支持曹铄,难道曹昂将来要将夏侯家尽数杀光吗?
这肯定不行。
曹昂坐在书房里,思索着解决办法,却又找不出好办法。
其实曹昂很清楚,最好的办法便是,解决不了问题,便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可是曹昂如何忍心,那是自己的亲弟弟。
阿娘临死前,嘱托自己,照顾好弟弟、妹妹。
曹昂在书房待了一下午,心中始终无法安定,然后便走出书房,到各院走走。
没想到竟不知不觉走到甄逸的院外。
这时甄俨刚从外出来,见到曹昂,赶紧行礼。
曹昂的心情,格外的苦闷,倒是想跟人聊聊天,于是便拉着甄俨跟他一起前往主院。这些日子,二人倒也熟悉,尤其是曹昂身居高位,不拘小节,让甄俨颇有好感。
双方闲聊着,甄俨便说道:“这些日子,多番叨扰,多蒙君侯照顾,吾父身子,已好的差不多了,俨便有心,向君侯辞行,以早回毋极(治今河北省无极县西新城)。”
曹昂没想到甄家人如此着急,便言道:“甄公不必着急,等病彻底好了再回去也可。”
甄俨道:“家父思乡心切。自光和五年前往上蔡,今已七年未曾归乡了。当时阿母有孕,我还是个稚子,没想到时光疏忽,竟然已过了这么多年。”
“七年,时间也算不短了。”
甄俨笑道:“我都怕阿母认不出我了!”
曹昂听了,也不由得大笑,心中却是一顿。甄逸外任为官多年,这甄俨又从岁的孩子长到今日,一般人能否认出,还真不好说。
曹昂却是有了一番心思。
“既然甄公着急,那明晚我给甄公送行!”
“多谢君侯!”
曹昂与甄俨分别,转了一圈,又到了曹铄院子里。
曹铄一直在酣睡,曹昂看他睡的香甜,甚至不忍心将其叫醒。好在曹铄很快醒了,见到兄长,还以为又是中午之事,刚想说什么,曹昂却道:“好好休息便是,我明早找你有事!”
曹铄心中忐忑,却又不敢问什么,只得拥着被子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