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者,先秦之贤士也。在曹昂心中,张角启一派之先河,也有资格称子。
曹昂的称呼让张角吃惊,而曹昂的身份,更令其愕然。张角凝视了曹昂许久,这才问道:“可是作桂枝汤的曹郎。”
“正是小子!”
张角看着曹昂,一时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对待。
南曹昂,北张角,二人都是治病救人而在民间扬名。一个从未见过又和自己齐名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张角的失措是显而易见的。
他不清楚对方的来意。
张角看了曹昂一会,这才说道:“曹郎今来,所为何事?”
曹昂答道:“我今在河内郡游学,偶然见此,听到有人在此诊疾问病,便有心一观,没想到竟遇张子,真是幸运。”
曹昂这么说,张角勉强放心,但仍是对曹昂充满了怀疑。
“哦,曹郎对我太平道,也有兴趣。”
“略微听说一些,只是不太懂。今日见到张子,倒是希望跟张子讨教一番。”
二人走到旁边一处树下,王锜带着的曹家护卫和一些太平道的教众各在二人身侧,将二人与灾民隔开。
“请!”
“请!”
二人相对而坐。
这时张角便问道:“曹郎信老子吗?”
“信。黄老之学,我亦有研究。”
张角听了很高兴,他此时已经有了另一个想法。既然曹昂在民间威望那么高,他为什么不能将对方引入太平道中。
“老子者,得道之大圣,幽明所共师者也。应感则变化随方,功成则隐沦常住。住无所住,常元不在。……周流六虚,教化三界,出世间法,在世间法,有为无为,莫不毕究。”
对于张角的话,曹昂是波澜不惊。
他在后世去过洪家楼、徐家汇、胡庄等多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传教之人,他们的传教水平,可不必张角差。
张角也看出来单说这些,打动不了曹昂,于是又说道:“曹郎听说过太平道的教义?”
曹昂点点头。
“曹郎以为如何?”
“不懂!”
“太平道者,行大顺之道,以教救世赈民,实现天下太平。”
“那如何求得大道?”
“天以至道为行,地以至德为家,共以生万物,无所匿,无所私。人之过,是违天犯过所致。故解子过于天地也。后有过者,皆像子也。所以当于旷野者,当于鲜明地;所以四达道上者,道者主通事;所以四达者,当付于四时。天之使气也,且为子上通于天也。四时者,仁而生成,且解子过于天地也。”
曹昂听了半天,就弄明白一件事,天是看得见人间行为,听得懂人间语言的,向天地跪拜,就是请求天神地祇宽恕自己,解除自己的罪过与痛苦。
对于曹昂来说,这内容跟什么白莲教、天理教之类的,也没什么区别。或者说所有的宗教,都是这么玩的。
于是曹昂直接问道:“张子,我不懂你说得这些教义。我就想弄明白一件事,天下如此,世道如此,你又将如何去改变这个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