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没有给他回答,直接离开。
墨肖元也没追上去。
他只要她听到就行了。
她清楚他的性子,如果想护住那个男人,她就不会再主动和对方联系。
想起陈乾明和慕晴过去的关系,他眸色暗了暗。
慕晴大概还爱着那个男人。
但他会让她忘了他的。
她未来的生活里,只要想着他一个人就够了。
慕晴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看到墨肖元驱车离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转身进了家门。
推开灰旧的房门,今天迎接她的依旧是满屋的酒气。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好几个空了的啤酒瓶,垃圾桶旁的地上躺着几个外卖盒。
盒子没盖,就这么扔在地上,浓稠恶心的汤水流了一地。
一个纹着花臂的男人从她母亲的卧室走出来,不安分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几圈,这才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出门。
男人走后,她母亲戚丽穿着低胸的真丝睡裙从里面出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慕晴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沉默地走进洗手间拿了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这种情况,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撞见了。
她母亲是个无业游民,从小没读过什么书,早早地就进了社会。
十八岁时贪图她父亲家有点钱,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怀上了她,并凭借此嫁进了慕家。
她母亲以为加入豪门后迎接她的将是荣华富贵,谁知慕家家道中落,她父亲也罹患上癌症,治疗的费用几乎掏空家里的所有积蓄。
父亲诊断出癌症的那年,她还在上大学。
她母亲不想被这两个没法儿赚钱的人拖累,某天夜里一个人就跑了。
慕晴一边上学一边给父亲治病,听说国外在癌症方面更有建树,便毫不犹豫地考了国外的研究生,带着父亲一起过去。
她争取到了瑞文的海外人才资助项目,每年能有小几万的助学补贴。
然而国外物价高昂,医疗费用更是国内的几倍,她兼职的钱加上资助,都远远够不上她父亲的医疗费用。
走投无路之时,她遇到了墨肖元,并用自己的年轻换了一笔钱。
但最终,她父亲还是走了。
任她如何努力,她都没办法挽回她父亲的性命。
医生说如果她父亲能早半年到他们医院治疗,她父亲或许就不会走得这么快。
可是早半年的时候,她还因为没钱,被困在国内,寸步难行,只能在学习和兼职结束后,守着因病痛而睡不着觉,从夜晚呻吟到天明的父亲。
父亲死后,她留学结束,回了国内,进入瑞文工作。
她母亲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她拿到了高薪的工作,立马又像是吸血的血蛭一般找上了她。
她母亲没有工作,挥霍着她辛苦赚来的钱,成天和一群混子混在一起,喝酒赌博,有时甚至还会把男人带回家。
之前她把她母亲和她母亲带回来的男人赶出家门,没多久她母亲就又会找上门,死赖着不走。
她搬了两次家,最终还是放弃了反抗。
她这辈子大概都是这样了。
摆脱不了,只能更加努力地工作,逃避家里的一切。
然而她根本就逃不掉。
不论是这该死的生活,还是墨肖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