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啊,你昨晚有做噩梦了?妈妈给你求的菩提子你有没有戴在身上?”
秦央摸了摸脖子上的菩提珠,心底暖意滋生,“戴着呢,一直都戴着。”
阮女士的语气彻底软了下来,“妈妈刚刚太着急了,说了些糊涂话,你别放在心上啊,这几天就乖乖在那边养伤,我明天煲了汤给你送过来。”
“妈,您说得都对,是我不好……”秦央把悲情戏演绎得情真意切,但实际上,刚刚阮女士说了啥,她一个字儿都没听到。
母女俩又聊了好一会儿才结束通话。
秦央放下手机长呼一口气。
只不过当她再次拾起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时,却再也静不下心来翻译那些密密麻麻的法语。
脑海里浮现的是上午叶临溪和她说的话,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道不明的莫名情绪。
是恐惧,更是……难以置信。
但事实上,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秦央坐在床上思考了片刻。
最后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两本笔记本。
一本是她写给“她”的。
一本是“她”写给她的。
两个本子,两个风格,不同的两个人,却偏偏又都是她……
秦央收起那本diy的笔记本,翻开那本黑色的,提笔想在“她”的后面继续写点什么,可这一次,笔尖迟迟落不下去。
难道她们之间一定要以“不要”、“不许”、“不可以”为开头进行对话吗?
她们虽然共用一个身体,但到底是不同的两个人格。
思维、喜好,生活方式,统统不同。
那些所谓的“不要”、“不许”、“不可以”,对于另一个她来说,何尝不是强加的思想牢笼?
叶临溪说得对,不要想太多,不要有心理负担。
既然现在存在的是她,那就按照她的方式生活吧!
等到“她”出现,“她”也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而生活的。
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人。
这样想着,秦央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落笔快速写下“我尊重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感情。你放心,我不会让江裕厌恶你,但也请你言而有信。”
这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也是唯一对“她”提出的条件。
当天晚上,秦央没有做噩梦。
只不过,一大早就迎来了噩梦……
家政阿姨刚把早餐做好,她家门口就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蹭吃狂人阮江西,另一个,是不受待见的江裕。
两人默契十足,一进屋打了个招呼就开吃,比主人还随意。
秦央就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两人吃得津津有味,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秦央,你怎么不吃啊?”阮江西舔舔嘴角,视线落在秦央面前未动分毫的碗里,嘿嘿笑着,“这么好喝的粥,你要是不想喝也别浪费了,我可以帮你喝!”
闻言,秦央忍不住哼笑一声。
合着这是消灭完自己那一份还惦记上了她碗里的?
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日此脸皮厚的。
终于,两人吃饱喝足。
秦央也没了耐心,端着手臂望着两人,面无表情的问“请问,两位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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