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的目光刚刚看向往生井，根本没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一个个清晰的画面在脑海当中闪过。

贩夫，走卒，士兵，商贾，将军，皇帝……

百态人生，无数个面孔都从眼前闪过，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不同的自己。

随后画面一变，自己小时候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从襁褓当中哇哇待乳，到带着欧阳婧四处奔跑，后来慢慢长大，为了欧阳岚的病情，四处奔波筹钱，遭受白眼，尝尽人间疾苦。

直到获得古医门传承，人生彻底改写，相遇红颜知己，称霸地球，踏入昆仑界，生下自己的女儿小叶子。

飞升仙界，拜入流光剑宗。

雨花灵，雨花飞相处的场景历历在目，最后师父宫青璇倒在自己面前，一切都仿佛刚刚发生。

回顾当初心潮起伏，有悲伤，有欢乐，有愤怒，有失落，百感交集。

当他回顾完记忆中的一切时，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一场惊世大战上演。

一个金甲强者浑身浴血，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身穿白裙的长发女仙，两人并肩作战，而在他们周围则有着数十人。

这些人的实力太强悍了，战力惊人，随便出手就能撕破空间，大地被打的山川尽毁，一道道沟壑深不见底。

金甲强者和长发女仙虽然实力强悍，但终究是以少对多，处于下风。

「不要管我，你先走！」

眼见着情况危急，金甲强者一声大吼，推开长发女仙。

看样子他是想自己拼命而救下女人，可没想到的是，刚一转身一柄长剑洞穿后心，出手的赫然就是那长发女仙。

金甲强者慢慢转过身，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神中尽是不解和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叶不凡此刻才发现，那金甲强者竟然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长发女仙神情冰冷，并没有回答，手上的长剑一抖，金甲强者肉身碎裂，化作漫天的血雾，随后画面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背叛？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眼前什么都没有了，但叶不凡依旧没有找回自己，脑海当中仅是之前看到的场景。

看了这么多的生生死死，看了这么多的百态人生，看了这么多的世间丑恶，让他的内心有些崩溃。

特别是最后那一幕，简直摧毁了他的内心。

原本并肩作战的两个人，原本生死相恋的两个人，原本可以用生命保护对方的女人，却在这个时候背叛了。

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活着？

此时此刻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会看到叶不凡双眼血红，两只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嘶吼着。

「为什么？人为什么要活着？」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个问题，可根本找不到答案，状若疯魔。

眼见着就要彻底迷失自己，突然脑海当中传来一阵清凉，瞬间便让他的双眼恢复了清明，大脑也恢复了神智。

叶不凡一阵虚弱，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险，这就是走火入魔吗？」

他这一路修炼走过来都是极其顺利，没有过瓶颈，甚至没有过走火入魔。

也正因如此，他并没有太高的警惕性，这次差点儿迷失心魔。

还好自己走了出来，不过那股清凉之意是什么？是谁在生死关头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