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怎么帮?若要钱要人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唯独感情这种事情谁都帮不了。绍培媳妇是对阿麟对象有成见,我总不能逼着她一定要她放下成见跟人和睦相处吧?我要有那本事,我俩之间还至于僵成这样吗?”
余慧很好奇,“那姑娘家里人,怎么惹到她了?”
“能怎么惹她?人家带着诚意来结亲又不是来结仇的。说白了,她是嫌人姑娘家里穷,不满意,想拆散两人又没那个胆子。阿麟一副非人家不娶的架势,她没法子,就拿彩礼聘礼说事,说不定拖着拖着,人家姑娘受不了就去找下家了。”
李老太太恨不得扒开王绵绵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稻草,“我都不稀说她!都说女人是风水,娶个好妻旺三代,两个孩子感情好,她不想着赶紧把人定下来,还绞尽脑汁把人往外推!都说经验不够阅历来凑,我看她这些年就光长了年纪,心智愣是没半点长进,还不如年轻的时候!看她现在做的桩桩件件事,有哪一件能让人另眼相看的?绍培也是个棒槌,宠惯也得有个底线,好好的人都叫他惯坏了。”
李老太太气起来连自己儿子都骂,余慧在一旁听着想笑又想哭,她嫁进李家二十多年,李老太太真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疼,不仅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更是护了她半辈子。她跟李绍珉闹闹矛盾,她从来不问青红皂白站在她这一边,她被别人欺负了,她就撸着袖子上门堵着欺负她的人骂,直到骂得对方以后看她们一家人就绕着走。
就算自己亲妈还在,也不一定做得到像婆婆这样对她吧?
余慧眼眶有点模糊。
她不聪明也不够通透,但胜在听话,每当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问一问老太太总没错,如此安稳地过了半辈子,不出意外下辈子还会继续安稳下去。
所以她很不是理解王绵绵,自己这位妯娌但凡愿意多花点时间听一听老太太的教导,人生也能少走很多弯路。
身在福中不知福。
余慧脑海中冒出这么一句话,随即失笑,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她觉得跟老太太一起是褔,王绵绵说不定还觉得是拖累呢。
看李老太太弯腰在柜子里扒拉半天没找到想找的东西,她连忙把人扶起来按坐到沙发椅上,问道“要找什么东西,我给你找。”
李老太太说“阿麟对象第一次上门,我得给见面礼啊,我记得你大姐给我的首饰里面有一条紫色坠子的项链挺适合她的,我装首饰的盒子你见过我往哪儿塞了?怎么都找不到了。”
余慧视线在衣橱里逡巡一圈,很快从一堆冬衣下扒拉出盒子。
“在这儿呢。”
找到李老太太说的东西,余慧一看坠子,是一个种水极好的紫罗兰葫芦吊坠,就犹豫着问“你打算把这东西送李麟对象啊?会不会太贵重了?”
她想说王绵绵正因为彩礼的事情跟胡家较劲,你一出手就是十几万,这何止是打脸,简直是把王绵绵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了。
王绵绵能忍?
李老太太偏心地理直气壮,“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这东西贵重?说不定人家就以为是块彩色玻璃呢。阿麟一片孝心,我别的帮不了,但我态度在这,他爹要是聪明自然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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