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晕倒前的一声尖叫引来了人。
大夫检查过,再结合冬雪所说,人死于兴奋过渡,一口气没上来。
本来苟三贵也活不了几日,没想到,竟成了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真是便宜他了。
楚煜的问话,并没有避着阮凝香,阮凝香磕着瓜子,当着吃瓜群众。
楚煜抱着猫,“太子呢知道了么”
“估计这会消息已经被送进了宫。”
听到消息的太子,摔了一套茶盏,两个花瓶,又骂了声没用的东西。
培养多年的暗卫反成了利用他的黑手。
锦衣卫里现在也没有他用着趁手的人。
相爷一死,朝中他这边的人,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都成了九皇子的人。
就连现在他宫里新派来的太监宫女,恐怕八层也都是九皇子的眼线。
他这个太子如今就是有名无实,随时都有可能被废了太子位。
太子越想越气,越气身上越痒,抱着胳膊狠狠地抓了一把。
太子妃端过药,这里的下人都被她谴了出去,没有了外人。
太子妃说话也不在避讳,“南镇抚使本就是个庸才,死了便死了,太子不用跟不值得的人生气。”
“我是在气我自己,养鹰多年,却被鹰啄了眼睛,现在居然无人可用。”
“有利便又图,既然莫如初已经不是我们的人,那留他还有何用,不妨我们趁机把北镇抚使拉拢过来。”太子妃温声提点。
太子皱眉不展,“莫如初救过他的命,恐怕没那么容易拉拢。”
他早就试探过了。
“那就用他的家人,威胁他,我就不信那点恩惠,还能比的上家人的性命重要了。”太子妃用温柔的语气,说着狠厉的话,“据我所知,北镇抚使有个新进门的媳妇,如今刚好怀着身孕。”
太子眸子一亮,随即又灭了,“夫人说的有理,只是如今该派谁去办这件事”
“太子如果还信任我的话,这件事交给我去办。”药不烫了,太子妃才递过去。
太子盯着黑浓苦涩的药汤,自从和魏佳怡发生关系后,身上便一直陆陆续续起疹子,吃了药就好一些,稍不注意便又会复发。
今日喝了点酒,又生气上头,这身上的奇痒,便眼见着往上窜。
太子端过碗,一口气全喝了,又将太子妃搂进怀里,坐在了腿上,一向冷硬的语气温和了几分,“前几日,是我心情不好,婉儿莫要生为夫的气。”
太子妃搂着太子的脖子,嗅到太子身上廉价的胭脂水粉味,以及脖颈处漫上来的一点红斑,心里不免膈应,面上却含春带笑,“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婉儿定当全力帮助太子。”
太子低头就要去亲太子妃,太子妃却伸手抵在了太子刚贴过来的唇上,“婉儿今日身子不便,我去叫顺妃过来伺候太子沐浴更衣。”
太子松了手,太子妃转身出了太子的寝殿,眼里刚刚的温顺全然不见,掏出帕子狠狠地擦着手,又朝着身后的宫女吩咐,“把顺妃请过去,再烧两浴桶热水来。”
次日一早,天刚亮,扮成大宫女的太子妃,拿着太子的令牌出了宫。
她先去了一趟相爷府。
厚重的大门落着锁,太子妃知道侧院有一道下人采买进出的小院门。
她当姑娘的时候,曾经和还不是太子的二皇子,幽会时,便常常深夜从那里进出。
那里的门果真没有落锁。
满院都是枯败的落叶,风一吹,跑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