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闭着眼睛,她知道蜡烛有问题,便用被子过滤了那股不易察觉的暗香。
她知道楚煜离开,也知道他回来。
只是,她不知道楚煜在瞒着她,不惜冒着雨出去,又是去做了什么事
这两年多楚煜都在暗地里做过什么事,她也不知。
总之隐约觉得他在计划着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让她非常不安。
晨曦初起,露出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出柔柔的光线。
楚煜今日没急着离开,而是坐下来陪着阮凝香一起吃了早饭。
阮凝香低头搅着碗里的八宝粥,“你今日也不去兵部么”
“昨日的坍塌事件影响不小,再过几日便是朝贺,一会儿我得进趟宫。”楚瑜给她夹了一个包子过来,温声提点,“粥已经不烫了,再搅就凉了。”
阮凝香喝了口粥。
楚煜见她一副困倦的模样,又道:“给你请了病假,今日也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日。”
“不过是扭伤了脚,在家里也没事可做,我还是坐马车去军营里待着吧。”阮凝香咬着一口汁浓味香的包子,“放心,我会伪装得很像,绝不像你刚上山时那样露出破绽。”
刚上山
楚煜想起了当年事,“一晃已经四年多了。”
阮凝香弯着杏眸,摸了摸楚煜的下巴,楚煜的下巴被打理得光洁,只是摸上去,还有细微粗粝的触感,“是啊,我当初掠上山的冰冷美少年,如今都长成了会疼媳妇的绝品好男人了呢。”
楚煜眼睫轻轻颤了下,眼波潋滟,“夫人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嫌我以前不知情趣。”
阮凝香抿了下唇,收回手,别开话题,“那个被救出来的孩子一直哭着要找阿娘,昨日乱哄哄的,我也没顾得上,一会儿,我打算带着孩子去难民里问一问,说不定他父亲还尚在呢。”
说话间,阮凝香起身穿了一套干练戎装,腰间的红色腰带,勾勒出特秀风姿,只是想要挂起令牌时,令牌不见了。
“子瑜,你看到我的腰牌了么”
楚煜有些心虚,“昨日我叫阿玥给你报病假的时候连着你的腰牌一起,先交给了六皇子。”
阮凝香转身,这人什么时候拿过去的,她的腰牌不见了,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楚煜拿过架子上放置的春雪刀,顺势避开了她审视的目光,“本来打算你给请几天假,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的,你若是想去,我这就让艾草去备马车。”
阮凝香指了指自己的腿,“腿都瘸了,还背个刀啊”
“那我给你换个拐。”
片刻后,艾草架着马车,苏禾抱着孩子一起坐了马车,去了京郊的军营。
军营里多了很多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怎么太子这么早就出宫了么”阮凝香装模作样地杵着拐杖。
阿玥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艾草,阮凝香敲了敲拐杖,“问你呢,你看他干嘛”
阿玥立马回道:“太子不在。”
“不在,锦衣卫在这干嘛”
“是这样,昨日救援的时候,现场又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二次坍塌了”阮凝香猛提了一口气。
“不是。”阿玥忙道,“是六皇子在废墟上滑了一跤,不小心,树枝扎了腿,所以这里暂时由太子掌管,昨日小姐交给六王爷的令牌目前也在太子手中。”
“怎么会这样”
阮凝香不觉得这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