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阮凝香有自己独立居住的庭院,只是房间不多,刘婉婷收拾收拾东西,住在了偏房。
苏禾不在,阮凝香想要上前帮忙,被刘婉婷婉拒了。
阮凝香能感觉到,刘小姐对自己有几分敌意。
其实她对于当日那么说刘县令,心里也有几分愧疚。
毕竟无凭无据的,只是唬人的猜测,眼下有结就得解。
阮凝香思量一圈,敲门进来。
刘小姐脸上的神情并不待见。
阮凝香直接开门见识,“刘小姐,我知道你对我说你父亲之事,对我有意见,但是,我想说的是,要想洗清你父亲身上的污点,除了找到梁师爷外,你也是关键的存在。”
“我”刘婉婷这才看过来。
“对。”阮凝香道,“你是目前对父亲的事最了解的人,何不和我说说,他这些年为官的经历。”
刘婉婷不信他父亲是那种人,她想还父亲清白,自己想的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刘婉婷便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说到了她父亲被贬到这里后的事,又说了他母亲是如何患上的腿疾,又是如何染上半梦的。
阮凝香一开始觉得刘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却在刘婉婷的话里,听出一些端倪。
她一直好奇,这半梦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这几年只是在南海范围内传播,没有在外地大面积推广。
而唯一还有半梦的地方,便是南境,南境是梁师爷推荐过去的。
细细一思量,这事又变得复杂起来。
可能,不是因为东岛人不想,而是有刘县令在暗中阻止,所以才没有流通出去。
不管怎样,人都已经死了,死在了梁师爷的手中。
梁师爷也被他们软禁了起来,东岛人也不敢上岸。
南海城也已经没了半梦的威胁。
阮凝香瞧着伤心难过的刘婉婷,安慰道:“放心,等抓到梁师爷,我定会为你父亲证明清白的。”
刘婉婷用帕子擦着眼泪,突然艾草敲门出现在这里。
艾草看到了刘婉婷,刘婉婷也朝他看过来。
艾草微微避开视线,走到阮凝香面前,悄声道:“诏安县主有你的一封信。”
阮凝香接了过去,是楚煜的信。
上面写着,薄衾孤枕难眠,盼家人归。
阮凝香被这十个字,臊得脸微红。
她收起信,卡了下嗓子,道:“那个刘小姐,我的人,在南边发现了一些梁师爷的消息,我得去看看,恐怕这几天,不能在这陪你,不过你放心,这里绝对安全,你就安心住着就是。”
“哦。”
刘婉婷没太在意阮凝香是什么神情,而是目光一直盯着她身旁,低着脑袋的男人。
男人身材消瘦,她瞧不清长相,就是莫名觉得很熟悉。
刘婉婷道:“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艾草低声回道:“没见过。”
声音也熟悉,刘婉婷朝他走过来。
阮凝香怕发现端倪,忙道:“他是我的信使,行了,你先下去吧。”
艾草要走,刘婉婷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艾草背后的刀伤还没好,这么一拽,伤口有些裂开,疼得他嗞了下嘴。
刘婉婷瞧见他隐忍的那一瞬神情,以及发白的唇色,忙松了手,“对不起,我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艾草低头,忍着胳膊上的痛,回道:“洛白。”
说完,便出了房间。
刘婉婷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背影也好像,信使,那么便也是在军营,还同样受了伤,那双眼睛也很像。
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刘婉婷敢断定,那晚救了她的人就是这人。
他叫洛白。
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