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那个面具人,给阮凝香种熟悉感,她还是想出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是谁。
不过,这事,她不想叫言子瑜知道,担心。
本来阮凝香想将阿奴打发出去置办年货,她再偷溜出去,没想到,阿奴直接吩咐其他人去买。
阮凝香心里很不舒服的,有种以爱的名义,把她禁锢在小院的感觉。
不过,阿奴不可能一直守在门口。
今天阿奴就不在。
阮凝香又将哑婆婆打发去柴房取些木炭过来。
她放下手里的绣活,趁大家不注意偷溜了出来。
街上到处都是人,阮凝香想寻找一下前几日的那个面具男人。
那人应该就是云渡山上的自己人,当日那般肯定是街上人多说话不便。
只是,那人会是谁?
她门口留了对子的,是没看见,还是没看出里面名堂?
阮凝香走在街道上,街上热闹,她四处搜寻,又小心地避开巡街的士兵。
远处一道粗粝沙哑的声音传过来,“阿香。”
阮凝香猛得回头,那个面具人带着黑色斗篷,罩住了脑袋,“你是?”
“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江秋。”那人哑声道,“我阿然,你的阿然哥。”
“赵景然?”阮凝香小声惊呼了下,又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当年她和赵景然、阿珂、阿玥他们一起跟着他父亲学习过几年学堂,当初念这首诗的时候,还被她把“河”改成“江”,知道的也就他们几个。
她的阿然哥居然还活着,阮凝香激动不己,“你的嗓子?”
那面具人小心地张望了一圈,“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
阮凝香跟着他,在街上走着,进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果脯铺子。
铺子里有个妇人在看着店,面具男人哑声说了句,“今天不营业,你在这看着点。”
那妇人年龄并不大,打扮的也淳朴,落了店门。
“这里是我暂时居住的地方,外面的那个叫莹嫂,我的救命恩人。”
面具人带着她去了后院,摘了脸上的铁面具,露出半张狰狞的脸。
脸上烧伤过后的疤痕从下巴一路蔓延到一侧耳根,上半张脸,眉眼间能依稀看出曾经那个俊俏的模样。
阮凝香被这副面容吓了一跳,随即眼泪滚落了下来,颤抖着伸出的手,想摸一摸那张脸,被赵景然一把拉住了,捏在了手里。
赵景然摇了下头,“没事了,已经习惯了。”
阮凝香心口灼痛的厉害,“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赵景然眼里恨意滚动,似有熊熊烈火灼烧着眼球,
“当日炸桥,却不想土雷被人动了手脚,里面加了迷烟,我们的人不仅被炸伤不少,前去救火的人还没靠近就被飘过来的烟雾晕倒。
冬天气候干燥,风一刮火势漫涨,那场大火根本就救不下来,大家跳江的跳江,被烧死的烧死,我也只是侥幸抱着浮木,活了下来。”
阮凝香想起当初调查过的是,炸药即使分量不对,按理说也不该引起大火。
原来是有迷药。
可……“怎么会有迷药,到底是谁想害云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