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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音从楼梯间飞回，比出三根手指，五楼。

确认完自己身处的位置，康一没有第一时间寻找失散的同伴，而是向着楼梯走去。

因为他意识到了某种异常。

“亿泰，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康一步履匆忙。

依照康一对亿泰的了解，这种情况下亿泰绝对会大声呼喊康一和仗助的名字，然而直到现在，教学楼里半点动静没有，这绝不正常，如果不是担心惊扰到守门大爷，康一已经张开喉咙使劲喊了。

乌云遮拢月光，楼道内愈发昏暗，只余“安全出口”散发出荧荧绿光，康一的呼吸逐渐急促，他感觉自己就像落入黑色大海的小石子，连水花也不见分毫。

潮水般涌来的压力逼迫康一放慢脚步，替身使者的本能在他耳内狂啸，回音尾巴尖绷紧，一只冰凉的手掌兀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康yi……”

几乎是同一瞬间，康一弯腰半蹲，回音早已蓄势待发的尾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射而去。

这一连串动作把声音主人给吓傻了，急忙大喊“我是仗助！”

回音at的尾尖在距离其咽喉公分处停住，康一也停下回扫的右腿，抬头一看，熟悉的牛排头正在微微颤抖，就算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依旧折射出一道油亮的弧光。

确认过发型，是我要找的人，终于碰见活人的康一长舒一口气，笑着想要拍打仗助的肩膀，手刚抬起一半僵住，只得尬笑道“原来是仗助啊，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撞鬼了呢！”

冷汗从额头滑落，仗助保持着僵硬的笑脸，举起的双手缓缓放下，捏住回音的尾巴往后送，“呵呵，我才是被吓到那个吧……”

解开误会的两人重新站定，康一将自己方才的遭遇分享给仗助“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真的撞鬼了，差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有些神经过敏，所以反应过激了点。”

康一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一旁的仗助脸色古怪，尤其是听到女厕镜子内有鬼时，让他想起某天无意中发现的异常，身体后怕得一阵颤抖。

“小心点仗助，这栋教学楼和我们白天熟知的完全不一样，就算我们是替身使者，也得谨慎行事。”

“嗯嗯。”

仗助敷衍地点头，心底却另有打算，伸手勾住康一肩膀，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到康一身上，逼得回音只能盘旋在康一头顶。

“其实我刚才也碰见了一些怪事，只是当时着急和你汇合，没空细想，现在联系你的遭遇，我敢肯定，那个地方绝对有问题。”

康一被压得闷哼一声，听到“着急和你汇合”时眼睛不易察觉地快速眨动，看向仗助的眼神多了些许不同的意味，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任由仗助拉扯着往楼上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上音乐课的钢琴房！”

钢琴房三个字传入耳内的瞬间，康一立即顿住脚步，拉着他上楼的仗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sofare，sore……黑白琴键诉哀泪……不要听，不要听……听完鼓掌最要紧……”

诡异的歌谣再度在脑海中回荡，在仗助疑惑的眼神下，康一神色一阵变幻。

“要不，我们就别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