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月过去了,几枚传音符陆续到了洞口,被法阵阻隔,贴在了洞府的石壁上。
……
三个月过去了,吴大荣来过,柳燕识也来过,甚至狸奴也来过了。见刘源闭关不出,他们只道是开始了筑基的关键时刻。
半年过去,任天青也来了,她此时已是筑基期二阶。
俏生生的站在洞口半晌,她也不知想着什么,终究是离去了。
一年之期渐渐临近了。
按照惯例,天机峰的所有正式弟子都会定期齐聚一堂,来听师尊授业讲道,也做一些彼此的心得交流。这一日,虽然师尊还没到,但有人已按捺不住了。
“大荣,”任天青叫师兄也是这么的没大没小,“快一年了。”
吴大荣倒是不在意自己的称谓,他也在担心着毫无动静的刘源。
“也许就在这几天罢。”
“这几天?”有人听到了他们的低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恐怕我是等不到喽。”
天青皱眉看过去,乃是一位金丹期弟子——穆子惠,他是较早进入主峰的世家子第。天机峰中少数资格更老的弟子已经闭关或外出游历,所以,在座的以他为长,论道行,自然也比刚刚进阶金丹的吴大荣高出不止一筹。
在族中,穆子惠与穆冰城颇有些渊源,早就对他比武时败给刘源多有不满,况且,作为世家弟子,他本就不大瞧得起外姓。
吴大荣作为外姓弟子的翘楚,虽然经常被师尊安排些杂事,好在他性格低调,倒是不招人烦。
但这个刘源是谁?既非世家,又无背景,何以得到师尊的青睐?穆子惠想不明白,更加不喜欢今年的这个新晋弟子。
他的话也得到身旁众人的附和,有这种想法的实在不少,且多为穆家本家的弟子。
任天青自己是超一年之期才晋级筑基的,不过,这主要是她自己耐不住闭关寂寞,三心二意的原因。她听到这些腹诽,未免自己也尴尬,想要顶撞这位大师兄几句,终是被吴大荣悄悄按住,于是她只瞪了瞪对面,心想,不就是入门更早嘛,总有一天本小姐要超过你,还有大荣也会超你,对,还有刘源。
穆子惠接了天青的白眼,虽然不好发作,在心里不由得对刘源更厌。
好在任师道翩翩而来,众人连忙收摄身心,正襟危坐,准备听师尊传道授业解惑。
室内充满了肃穆和谐的气氛。
……
一年期满了。
《山水图》中,那块半人高的石碑已面目全非,它现在已经变成数十丈高的石塔耸立在长河之滨,石塔从基座向上均匀分布,呈六角六面,每一面都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经文。
这看上去不可思议,但刘源的心里已经毫无波澜,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正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石碑成长到现在的庞然大物。
每当刘源按照石碑上心经的指引,将体内灵气运行三十六个周天,再醒来时就会发现石碑又变大了,或者说,是出现了新的修正和增补。
就这样,刘源一次又一次的在修炼中激发着石碑的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晋入了闭生死关的状态,他的全部世界仅存一人,一图,而已。
水到渠成。
刘源想到筑基丹瓶身上的诫语。
全身的灵气不住的翻涌,沉淀,越来越浓缩,越来越粘稠。在那灵气的海洋中,一个小岛渐渐聚集而成,浮出水面。
刘源知道,他的筑基之路,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