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清香,数不清的蚊虫朝光亮处做着超低空飞行,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为首一人戴着大金链子晃动两条花臂,出了院门就往墙脚靠,低头却见一只浑身长满青皮疙瘩的癞蛤蟆鼓着肚皮咕咕直叫。
“我草!你妈逼的还敢挡道,滚一边去!”癞蛤蟆像只皮球一样滚落一旁。
随即又听见那破锣般的嗓音响起:“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边唱边往外掏,哗啦啦如开闸的堤坝撒了一长串。
“愣着干什么,掏家伙啊!”大金链子冲另外两人吼了一句。
其中一个朝后备箱走去被大金链子骂了回来:“妈的二毛你是猪啊,叫你掏裤裆那家伙你干啥,真是人蠢无药医!”
叫做二毛的被骂那人哭丧着脸道:“熊哥,我拉不出来啊!”
熊哥抖了两下大声冲着院墙里说道:“那就咒他两句,妈的什么玩意,跟我摆谱,草你妈!杨真兴见到我都得喊一声熊哥,你妈比的算老几啊?”
两人也都依言跟着骂了起来,隔着高高的院墙里面毫无反应,熊哥也自感无趣,骂骂咧咧地带着两人上车离去。
院内一个光头男子狠狠捏了捏拳头便往屋里走去,他穿着胶鞋径直走进客厅,把背包放在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身前,恨恨道:“辉哥,大狗熊他……”
“既然知道他是狗熊,就让他叫唤呗!”
光头便不再提及把袋子放到脚下道:“最后一笔五十万在这里了。”
中年男子双鬓斑白,正是那天通过监控暗中观察李文冬的军师吴辉,他梳着三七分,国字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气度沉稳非常儒雅。
他把手中的烟头掐灭,起身对身后的两位壮汉道:“豆子,阿兵,钱都在这,你们数数。”
“军师说笑了,我们一直在这看着呢,不用数。”两人从身旁拿过两个密码箱,把桌上小山般的钱一点一点的往密码箱里码齐。
吴辉看似不经意的走到豆子身边,对弯腰码钱的豆子道:“诶?怎么不见大炮兄弟呢?”
“大炮啊,去市了,说是帮运管一位姓李的领导去那倒一辆二手凌志过来。”
“姓李的领导?什么级别?怎么还用大炮亲自跑一趟?”
“谁知道呢,听说两人关系挺好的,姓李的要求又多要八成新以上,还得手续齐全,上次还讹了大炮一辆摩托车呢!”
“还有这事?”
阿兵道:“对了,听说是帮杨总卖钢筋那小子,妈的转手就赚了十万。”
“哦!李文冬啊。”
“对,就是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