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与苍玄大陆很不一样，像是一副被乱抹的油画。

边隅之地，有墨青色呈现，那是玄武族上方的阴云。

南方地界，是属于金乌族的黑云。

以及神凰族，甚至还有出了一个异类飞升者的道门，也在此列。

他们头顶都有这样一团“云雾”，主宰着每个种族的诡异之源。

“嗯？”

他忽然皱眉，注意到更远处的青丘族上空，并没有类似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那是远古邪魔的发源地？”他想。

而后，他想深处那些阴云探查，却发现做不到，他的意志接近之时，那些阴云就像大海中的沙丁鱼群一样绕开，他亦无法对其施展任何影响。

他思考良久，借着云鹤当天与他讲的，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

规则不同。

“我所继承的黑雾修仙体系，或者说进化路径，与原本的修仙，不属同一个规则？”

他继续深思，那所以说，所有的远古种族，以及“寄生修仙”的源头，则属于另一种规则？

黑雾的源头，是我。

那另一种规则的源头呢？

他回想以前看过的所有古籍，发现竟然都没提到过，依照曾经“堕仙”的文明状况，不该存在他们只字不提的东西。

毕竟他们敢做各种实验，连S级寄生虫都敢创造出来。

算了，先不想了。

他注意到有个灯泡越来越明亮了。

俯瞰中州，他看到了一片杀伐场景，很多不可名状的云，满地的虫，在互相吞噬，快速进化。

在其中，他嗅到了“进化路径”的味道，那是厉天行。

他的成分比较复杂。

竟然是两种规则共存，只不过现在他无休止地使用吞噬之力，体内黑雾越来越严重，正在被“黑雾修仙”规则同化。

白冰感觉，放在以前，他不是厉天行的一合之敌，但现在变得更强大，自己却可以轻易扼杀他。

因为这个人离他太近了。

此刻，他终于完全明白了“第三个锦囊”的意思。

“先驱者的本意，其实是掐断一种修仙体系，以幻境吸引他们进入另一个修仙体系。

同时让他们自相残杀，自行清理？

最后，鹬蚌相争，我，得利？”

……

中州。

厉天行回到神凰族，他一身白衣，不沾丝毫尘埃，却满身的血腥味。

无数长老，执事一言不敢发。

“那么怕我做什么？”

厉天行笑了笑，“我还会吃了你们不成？”

众长老缩头，不敢讲话。

厉天行摇头，道：“我要成就真位，背负众生，与邪魔相争。

但安孟山恶意阻止，已被我诛杀。

此此中州盛会，我们充分交流了想法，玄武族长等一众人物，愿意献祭自身之力，加吾之身，共对邪魔。

……

他们的功绩值得被铭记，要刻在碑上，树立神像。”

旁边年轻史官听着，不断记录，一边撇着嘴。

“你写的什么？”厉天行恰好看到，便微笑出声询问。

史官说，“当然是记录您所说的一切。”

厉天行道：“且于我看看。”

伸手一招，那笔记落在手里，他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