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徘徊许多天的异教徒选择在暴风雨中袭击幽灵监狱。
并且它们成功了。监狱里的囚犯们应该已经脱困,或是陷入异教徒编制的更大的困境中。
无论如何,幽灵监狱的突发情况会让趋于稳定的贝尔法斯特废墟重新变得混乱。
安娜和陆离在它们肆虐的到处都是前赶回崖顶,将消息告诉吉米兄妹,然后前往榆树森林边缘巡逻,提防有蠢货会游荡到这里。
“你们回来的好快”蕾米以为他们要明天才能回来。“麻烦解决了吗?”
“嗯。”
安娜说萨拉的意识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记忆,陆离没理由不相信她。
偏开目光,陆离望向洞口的雨幕。
暴风雨模糊了榆树森林的轮廓,临近傍晚的昏暗中扭曲枯枝如同延伸的黑爪。
安娜在枯萎树林间穿行,寻找可能误入榆树森林的幽灵。
“你要封印掉那些记忆吗?”安娜问笼罩了整座庄园,包括对面的“自己”的黑雾。
充斥周围地黑雾里传来沼泽之母的低语:“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我改主意了,想要留下记忆。”安娜平静地说,就像第二个陆离。
“为什么”黑雾涌动,传出沼泽之母的不解。
“因为影响我的从来不是萨拉。”
安娜不再躲避自己内心的。又或是说,萨拉从未复苏,一切都是她的执念与萨拉的记忆纠缠所产生的副作用。
“那是段丰富而曲折的故事,但它已经影响不到我了。”
安娜一直想要拥有身体。里世界气息的侵染曾让她放下执念,但艾伦王城的经历又改变了这些。
她怎会忘记与陆离相遇的时刻。那脸庞,那身躯,让她欢呼,让她血液加速。
炙热地要将自己融化的情感与让心脏几乎跳出胸腔的美妙触感,哪怕此前的十八年人生里也从未出现过。
安娜难以言喻是陆离带来了这些,还是失而复得就是如此美妙,但她沉沦其中。
直到普拉达苏醒,摧毁了一切又庇护了他们。
一切重被剥夺。失去身体的安娜仿佛颜色斑驳褪去,世间不再充斥彩色。
于是曾经消散的执念扎根心底,在解决萨拉后因她的记忆迅速生根发芽,甚至化作萨拉的模样,在意识深处与自己对话
“吾不能理解”关于这点,远离文明数百年的沼泽之母显得愚笨很多。
“看一些故事,或是翻看你的仆从的记忆,你会找到答案的。”安娜没告诉她经过,只是回答。
“我有两个私人请求。”
“是什么”
“隐瞒我们的对话,就当一切都按约定的那样做好了。”
“另一个呢”
“告诉我附身的方式。”
安娜停在森林边缘,洁白赤足漂浮在肮脏淤泥之上。
昏暗中前方隐约浮现废墟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