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的投石车一连轰击了半个时辰,不光是轰塌了几十处墙垛,就连城内的很多房屋也遭了殃,被轰成了一地的断壁残桓。
就当已经习惯了不绝于耳的破风声,城头上的所有人都快要麻木的时候,一直紧盯城下动向的吴懿突然再次大喊了起来。
“敌军上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弓箭手,上城头,做好准备!”
吴懿喊完,立即又是如同之前一般。
两旁的士卒自觉地把吴懿的话语传递开去,所有人准备迎战。
刚才躲在下面的弓箭手们向着城头狂奔,各自找了墙垛依靠,将背后的箭壶一一准备好,手中紧握着自己的弓弩。
投石车的轰击声势虽然惊人,但是只要守城士卒们躲藏好了,人员的伤亡就不会太夸张,可是当敌军靠近城墙之后,那就要开始真刀真枪的近距离攻防了。
死伤,也就会从这个时候开始,呈直线上涨。
“放过第一波被驱赶的百姓!”
看到一旁的许多弓箭手显得很是紧张,明显是因为城下哭喊不停的百姓,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吴懿赶忙厉喝了一声。
他是要给士卒们提供一个明确的心里防线。
看着那些不时被斩杀在地下的百姓,吴懿又不是铁石心肠,也是被刺激的怒火不断上涌。
在城头上。
有一些心急的弓箭手,此时并未躲在墙垛后面,而是站在了外,双眼冒火,用弓箭指着后面驱赶的西凉兵,准备吴懿的一声令下,第一时间给敌军以迎头一击。
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候。
在下方百姓们中间,藏着的成百上千西凉兵突然冒出头来,有人径直冲向了城门洞,有人则是拿出藏起来的弓箭,向着城头就射了起来。
事发太过突然。
别说那些士卒们,就连吴懿也是没有想到。
毕竟已经两年,阳平关没有任何的战事了。
“啊!”
惨叫声立即响起。
吴懿眼睁睁看着,下方一支支羽箭射上了城头,那些站在墙垛外面的士卒立即就遭了殃。
好几人都是刚刚调转手中弓箭的指向,弓弦还没有来的及拉开,就被下方射上来的弓箭射中了胸腹,一声声惨叫过后,满脸不甘地栽倒下了城头。
吴懿大怒,指着下面又要躲起来的西凉兵大喝道“射手营,射死他们!”
只见在守军士卒之中,一批身上穿有制式皮甲的弓箭手立即行动起来,将手中的弓箭指向那些西凉兵,不由分说便将弓箭射了出去。
被吴懿叫到的射手营,一共只有不到三百人,都是阳平关守军里面,两千专职弓箭兵里的佼佼者。
他们射术精湛,善于在城头上狙杀城下的特定目标。
此时被吴懿叫出来进行定点反击,正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
成都城,州牧府。
刘茂今日难得的抽出了空隙,在后院守着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嬉戏调笑。
姜蓉在地上教导着刘宁学步,一个人笑的花枝乱颤,不时惊喜的叫出声。
而吴苋则是依靠在刘茂的胸口,陪着刘茂守在一旁,一脸满足而羡慕的看着她们母女。
“夫君,难得你今日能陪伴我们三个,苋儿很开心。”
“要是能一直如此平静下去,就好了。”
“只要日日都能和夫君在一处,就算被外人比作那祸国殃民的妲己,苋儿也在所不惜!”
刘茂捏起吴苋的小脸,看着这个已经年满十六的小女人,爱不释手。
“这平静的风花雪月虽好,却是有无数将士在外征讨所得,是他们用性命,替我们负重在前,我们才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所以,我们才更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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