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与刘璝叔父一同督看着,必定不叫出什么岔子。”
刘茂抬起头,看了眼刘璋。
现在的刘璋,比之刚从雒阳来益州的时候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就连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有种瞻前顾后的感觉。
“既然四弟有这个心,那等下刘叔回来了,你便亲自和他说便是。”
“你我是可是亲兄弟,言辞话语之间,莫要如此见外。”
刘茂劝了一句,又叹了口气,道“纵使阿翁言说,将益州州牧之位传托给我,可眼下州中豪强本就不稳,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啊。”
虽然很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刘茂说出来却显得很是感慨。
刘璋看着他的脸,还以为他这是真的由心而发,心里很是感动。
向着刘茂就拱了拱手,刘璋道“三兄心胸宽广仁厚,弟实不及也。”
两人在房间里面,当着刘焉的尸身席地相谈,没有了外人的在场,反而显得融洽了许多。
只不过。
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言语之间又是兄弟情深,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刘璝听到他们的谈论话语之后,当场又落下泪来。
之前刘茂未曾回来,刘焉屡屡在刘璝面前说起过,担心自己去世之后,如果将州牧之位传给刘茂,不管他生前对刘璋做了什么安排,可能都只会给刘璋带来祸患。
所以,最后他的决定,便是给一个别部司马的虚职外,干脆什么都不要给。
就让刘璋在益州做一介富家翁,反而可以叫他活得久些。
至于将州牧之位传给刘璋,在雒城大火之前,刘焉还真的有过这个考虑。但是雒城被一把大火焚毁,益州乱兵四起,刘焉当即就断了这个念想。
益州稳定的话,凭借他刘焉留下的手段和余威,保刘璋据守益州十余年应当没什么大碍。
可益州大乱,再将生性懦弱的刘璋推出去,乃是将他送上了死路。
也正是因此,刘焉最后弥留之际,只能当着刘璝邓贤他们四人的面,直言不讳的将州牧之位传给刘茂。
这才算是给刘璋换来了一条活路。
初平元年,七月中。
益州境内突传噩耗。
阳城侯、监军使者、益州州牧刘焉,因原治所雒城被大火焚毁,怒气攻心之下突生背疮,久经医治却未见好转,已经在月初去世。
消息传到一路南下的队伍中时,庞羲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君郎怎的这就死了?”
庞羲面色之上带着沉痛,言语间却有些惶急。
他几乎是散尽了家财,保下了刘家三兄弟的妻小,并且一路费心费力的从雒阳南下,如今又几乎要赶到成都,眼看着就能向身为益州州牧的刘焉表功,好叫他给自己安排一个高位。
计划虽好,哪里能料到世事突变。
刘焉这就没了!
骑马在前的张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言语凄切,当即道“庞公,如今使君已殁,我们还是尽快赶往成都,叫主公的一应亲人赶去奔丧才是。”
“公义言之有理,那便加快速度,不要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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