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正了正神，杨过看了看欧阳锋如刀削般的侧脸，沉声道：“太师傅，中原武林，出了一档大事。”

“说。”

“东丈大哥，与北丐洪七公，南帝一灯对上了。”

“嗯？”

杨过发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时，身前忽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直让落于半空的雪花纷纷外荡，无一进不得身来，一股无匹的气浪至欧阳锋身上升起，且正节节攀升。

“事无巨细，祥明道来。”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在欧阳锋的气势压迫之下，杨过额上终于滑落一滴冷汗，这是下位者面对上位者的恐惧。

“是腊月初八，他们三人届时会在华山之巅决战。”

听完杨过的赘述，欧阳锋久久不语，指节无意识的敲打在石桌上，发出登登声响，见他正在沉思，身后的杨过大气不敢喘，静静等待回应。

“哈哈哈哈哈倒像是那小子会做出来的事，一人独闯老叫花子的总坛，与洪七、一灯大打出手，呵呵呵呵，不愧是我的学生”

现如今，欧阳锋不再抗拒东丈这个便宜学生，而是直接亲口承认，即便是在外人面前，他也是直言不讳的承认东丈是他的学生。

且隐隐的以东丈为豪，因为他发现，东丈与他实在是太过相像了，与年轻时候的他。

这种惺惺相惜不关乎年纪，是为气味相投的欣赏，那个男人武断、决绝，且心狠手辣，欧阳锋可谓是越接触就越是欣赏。

虽然多是作为对立面，但这不妨碍他喜欢东丈，也曾试图拉拢东丈为他效力，但毫无意外被当场拒绝，但内心的那份喜欢却越发的浓烈了。

不比杨过的谨言慎行，东丈在他面前根本不虚他西毒的名号，有什么讲什么，直来直往，平辈而论，这是欧阳锋最舒服的一点。

像他这样的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阿谀奉承的人没见过？昔日金国王爷杨康在他面前不也毕恭毕敬？

那又有何用，这样的作态更加让他看不起，更是鸟都不鸟。

杨过资质很高不假，但没经历过世间的磨练，心性还是小孩子那套，还没完全摆脱礼教世俗的束缚，这样的小辈应该会深得洪七公与一灯的喜爱，但欧阳锋，却不怎么喜欢循循渐进的孩子。

剑走偏锋，这才是欧阳锋欣赏的后辈，因为，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没有时间再花十几二十年等待一个天才的崛起。

说他喜怒无常，无外乎就是感受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没有了耐心罢了。

“过儿。”

“过儿在。”

“点齐人马，下山。”

“可是去中原？”

杨过不傻，甚至非常聪慧，闻言便知欧阳锋的意思。

“嗯，两个打一个，呵呵呵呵华山之巅，也该有个了断了，东丈，我这个老师，就送你一份大礼吧”

起身踏步走向内堂，欧阳锋消廋的脸庞挂满了冷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