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浸衣局这三字时,越凤并不惊恐,反而有丝窃喜。
如若去到那里,自己便可以更容易离开这皇宫了。
如此美绝的女子跪在自己面前这般低声下气,当真是让人舒服。这个想法落下,玉答应翘起长腿,并不着急开口。
一旁的小走见状,握住受伤的手又跪了下去。
“本宫说你有错,你就有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答应朝外望了几眼,有些迫切的说道。遭了,都这个时候了,全极太后怕是起身了。
闻言,越凤抬头,嘴角现出一抹笑意,“那奴婢现在就去同太后娘娘说明,是奴婢自己要去浸衣局的。”越凤想着她来自全极太后处,于情于理都该跟太后禀告一声的。
“太后那,不用你管,本宫自有办法说明。”玉答应冷冷打断她,动作快速着起衣裳,全然没注意到走进来的人。
“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向哀家说明。”厉声呵斥的声音吓得殿中三人心头皆颤,她们纷纷回头,见到了浑身燃起火焰的全极太后。
越凤吞吞口水,轻声开口之际,一双略带皱纹的手伸在了她的面前,“起来吧,地下凉。”
要不是全极太后的声音足够大,越凤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此刻的全极太后好温和,好慈爱,完全不像一个手握大权的太后。
“太后,您怎么来了。”收拾好惊恐情绪,玉答应像往常般上前,伸手就要挽住全极太后的手腕。
全极太后微微侧身躲避,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后呵斥道:“什么时候规矩都不能坏,见了哀家都要行礼,这是后宫所有人该遵守的礼仪,你也不例外。”言罢,全极默然转头,好似同玉答应从来不熟悉般。
这么久了,她一直相信玉答应,不愿听信周围人的言语,今日真正遇到,当真是失望至极。
这是全极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用这般语气同自己说话,想来是真的生气了,不行,若她生气废掉自己,那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部作废了。
心间落下这个思绪,玉答应急忙跪下,“臣妾拜见太后,臣妾知错了。”
已经见到了真相,如今的解释显得多余无比,全极握紧越凤的细手,脸上的冷意与厌恶越来越深。
轻微的颤抖让越凤侧了侧头。
当看到太后手握佛珠的手时,缓缓向上的眸子中涌出浅浅悲伤来。全极太后一定很难过吧,毕竟她手握佛珠暗中发力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全极太后默然无比的态度让跪在地上的玉答应着急不已,她跪移上前,还来不及开口,全极已牵着越凤往门口走去,嘴里还说道:“越凤,以后没有哀家的吩咐,谁都差遣不了你。”
越凤点头,沉沉应了句是,却在回头张望之际,瞧见了玉答应那愤恨无比的目光。
回太寿殿的路上,全极不发一语,越凤也没有多言,只紧紧握住她的手。
进入太寿殿主殿,越凤在方曹嬷嬷的指引下给全极斟了一杯茶,却在回头之际,看到了身穿龙袍的魏无琛。
他站在门口,眼神在越凤身上停留会后,直径走到了全极的面前,“母后,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全极接过越凤递过来的茶杯,淡淡睨了眼魏无琛,并不打算开口。
自从上次寿宴之事后,两人的隔阂是越来越严重了,所以全极自然而然地觉得魏无琛来找她没有好事。
“奴婢拜见皇上。”退到全极身后,越凤和方曹嬷嬷以及众下人齐齐行了礼。
魏无琛强捺住心中失意,眼神直勾勾锁着越凤,好像要把她刨个精光一般。
在这般生疏叫他,他怕自己当真忍不住心中那股跳动,上前去同她争论一番。
炙热无比的目光让越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因为在魏无琛打探她的同时,全极探究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脸上。
”咳咳...”见形式不妙,站在不远处的方曹嬷嬷轻咳了几声。
就是这几声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了正路。
“皇上政务繁忙,今日怎会主动来哀家这了。”这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火焰气息,怔得刚平复心绪的越凤心中又泛起了涟漪。
他们是亲母子吗?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魏无琛扯扯嘴角,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随后漾了漾茶叶低沉开口道:“就算儿子公务在繁忙,还是要来看望母后的,否则,儿子就成了不孝之人了,母后,您说是吧。”缓缓落下话,他端起茶杯将本就冷却的茶水一饮而进。
不烫吗?瞧着魏无琛喝下去,越凤深感疑惑,可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方曹嬷嬷沏给魏无琛的是一杯冷茶。
不是今日如此,而是以往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