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不效,专恃欺隐。十二当斩!”
针对这十二条罪名,处于凌迟之刑,袁崇焕三族流放三千里,籍没(既抄家)家产。
袁崇焕被行刑的时候,无数百姓前来围观,争相购买他的肉生食,直到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子,死状极惨。
功也好,过也罢,对于一个已经被处死的人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可死人留下来的烂摊子,还得由活人打理。
宰了袁崇焕之后,崇祯皇帝发现局势并没有因此稍稍好转,相反,变得更加糟糕了,在袁崇焕死后,祖大寿成了关宁军头号人物,本来就不怎么听使唤的关宁军越发的桀骜不驯,辽饷少了一分钱他们都能给你捅出天大的篓子来。
崇祯皇帝不是不知道那越来越重却没起到多少积极作用的辽饷正像一个吸血鬼,一点点的吸干大明的血液,但是他没得选,除了竭力搜刮民脂民膏供养那帮军阀之外,根本就拿不出别的办法了。
至于关内的情况也不让人省心。陕西、山西、河南、山东、北直隶诸省连年大旱,粮食歉收,越来越多的农民在天灾和朝廷的压榨之下破产了,离乡别井,汇成了大股大股流民。
如果他们只是去要饭倒也不打紧,问题是,很早很早之前,流民就发现抢劫比要饭更容易填饱肚子了,大群土匪应运而生,随着更多的流民的加入,土匪变成了流寇,像蝗虫一样在帝国的腹地流窜,攻城掠地,打下一地,吃光一地,弄得大明四处生烟冒火。
流寇所造成的损失,比起建奴入寇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忧内患,大明股份有限公司已经严重亏损,资不抵债了,朱由俭总裁却还得硬着头皮把公司开下去,不能让它就此关门大吉。如果大明公司就此关门大吉了,他怎么向公司创始人朱元璋交代
熬吧,熬过一年算一年!
攮外必先安内,这道理朱总裁还是明白的,不把内部那股越滚越大的蝗虫给搞定,他就别想集中全力对抗关外越来越凶残的建奴。
去年建奴入寇,天下震动,崇祯皇帝每每想起,仍自心有余悸,责令关宁军加强关宁防线,一定要对建奴还以颜色,绝不能让建奴把大明的京畿重地当成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孙承宗同样对去年那场天崩地裂般的巨变记忆犹新,尽管建奴在宽河之战时损失惨重,这位明末杰出的战略家深感耻辱,他决心要还以颜色。
孙承宗的战略就是堡垒战术,以锦州为起点,一路依托险要地形修筑堡垒,缓缓推进,每推进到一地,便像根钢钉那样牢牢的钉在那里,等到将那里经营成坚不可催的堡垒要塞了,再继续向前推进。
说白了,他就是欺负建奴攻坚能力差,建奴攻克广宁、铁岭、沈阳诸城,都是靠奸细打下来的,要是奸细被清理掉了,他们就只能碰得头破血流了。
孙承宗把准了建奴的脉,采用了这种结硬寨打呆仗的办法,以堡垒群一点点的挤压建奴的生存空间,迫使建奴主动过来攻打坚固的堡垒。以后金在历次攻坚战中的糟糕表现,就算能打下来,也得死一大堆人,建奴才多少人口
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明军都让建奴给打掉了胆子,早就丧失了跟后金野战的勇气,不管怎么训练,给多少饷银都没用。
让他们守城还行,出城野战
信不信他们先把你给绑了只能用这个笨法子了。这次,他决定决定放弃自己的战术,改用刘明遇的胸墙壕沟战术,这个战术,与他的堡垒战术是异曲同工之妙,步步进逼,将主动权从建奴手里抢回来,最好能迫使建奴来打一场他们最不擅长的攻坚战,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好对北京城里那位小皇帝有个交代。
该从哪里着手呢
老人那锐利的目光在木图上来回巡视,活像一头在高空中俯瞰地面的雄鹰。可供他支配的力量已经不多了,这个发力点一定要选好,他的目光落在关外的一座小城座上,这座小城的名字,宽河城。
作为东极殿大学士,四朝元老,现在的蓟辽督师,总管着大明辽东、保定、蓟州、天津、登州、莱州军政大权的孙承宗,想要出关,必须经过崇祯皇帝的同意,结果又遇到了袁崇焕临死之前,又咬了钱龙锡一口。
“龙锡主张崇焕斩帅致兵,倡为款议,以信五年成功之说。卖国欺君,其罪莫逭。龙锡出都,以崇焕所畀重贿数万,转寄姻家,巧为营干,致国法不伸。”
崇祯皇帝发现了背后捣鬼的钱龙锡,下旨处理钱龙锡,这可是帝国二号次辅,牵一发而全身,从六部到各司,从六科给事中到御史言官,几乎天天骂战。
内阁再次出现动荡,等把钱龙锡赶出京师勒令致仕,时间已经到了八月。
孙承宗现在还是刘明遇顶头上司刘之纶的上司,孙承宗抵达蓟州,刘之纶只好抽时间陪同着孙承宗出关。
……
红娘子走在田地间,左右一看,四处无人。
她一下跳进红薯地里,掀起几根老长的薯藤,两只手充当挖土机一通猛挖!泥土松软,挖起来挺顺手的,只几下她就刨到了一窝红薯。
红娘子掏出小刀子,刷刷几刀把红薯皮削掉。
“咔嚓”红娘子咬下一口红薯,一脸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