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赏的哪门子月,这地方倒是有所耳闻。沈至让把信揉皱了甩进垃圾桶里,将那盏酸茶一饮而尽,起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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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酒吧了?”是几周不见的沈至让。他猜着印期这么晚回来是又去了酒吧,干等半天没有回应,沈至让放下茶杯回头看,哪里还有人在。
算起来印期在沈至让这里住了差不多整四年。
他当初为了躲避孙起来的这个城市。
孙起是谁?不太了解,不过他认识小合。
小合又是谁?是很好的朋友,姜书合。
印期清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五点钟,他揉了麻到失去知觉的双腿近半个小时才勉强从地板上站起来挪回到床上,拉开床头柜找出烟来点上继续揉腿。两根烟的时间总算差不多恢复过来,印期跳下床去拉开窗帘,光线瞬时透窗进到屋子里,他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只留出来一条缝。
今天的太阳看起来心情极佳,印期空出另一只手开窗户以便新鲜的空气能吹进来带走旧的。
他安静站了会才离开的房间,到客厅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餐桌上那盘鲜红亮眼的草莓。
原是至让回来了。
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除了教室以外的地方少有人走动,特别是操场上。
风卷出来沙坑里的细沙在跑道上肆意转圈,连带着旁边枝杈上的树叶也跃跃欲试的想要参与其中,虽然还没出夏天,但这风却夹杂了对裸露在外的皮肤不甚友好的凉意。林衙很喜欢在静寂无人的小窄路上踱步,世上仿佛只有她了,身体什么的没有,只有一魂一魄无所谓意识,毫无目的地游荡,无法被收走。也正因为环境很空,那样突然出现在视野的人就便格外显眼。
普通的蓝白校服蹲坐在光线较弱的墙边,林衙思想上还在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去打扰,身体却已经本能地走到了人跟前,“小同学,怎么一个人在这?”台阶上的人许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仍低垂着头不声不响。林衙在他身边稍隔了点距离处坐下,又说:“今天的风可不小,你不冷吗?”
那人还是不见声响,肩膀却是微不可察地抖动了。
“跟我说说吧,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林衙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往来的风声掩盖祝
“不要你管。”蓝白校服终于说了话,是个少年。从说话的语气判断,他是遇到了极不顺心的事,乃至于一个人旷课躲在这里生闷气。
“老师不管自己旷课的学生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林衙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想来也是因为耽误了上课......
少年并没有因为旷课遇见老师而惊慌失措,反而心里更觉委屈了,可他却听见她继续说:“更何况在这吹风久了会头疼,怕是不好的。”
原来也不只是因为上课。
“就算旷课我也能考得好......”
这小朋友,林衙忍不住笑了:“不是成绩的问题,是身心健康的问题。”
“我好得很,不烦老师费心了。”少年又委屈了,可他抬手抹眼泪的动作到底出卖了真心。
林衙却也不急着催人去上课,只是轻声细语地继续同他讲话:“那你哭什么啊,掉几滴眼泪来助兴的?”
“谁说我哭了,没有1少年提高了音量,因着想要反驳才抬头露出来的眼眶红的很明显,泪珠连成串地直从里边往外掉,好让人心疼。
“好啦,有什么过不去的呢。”还好林衙有随身带帕子的习惯,如今算是派上用场了,“不哭,来。”林衙递过去帕子,少年明显愣了,但还是伸手接过来,低声道了句“谢谢”。
看着人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林衙才又开口问他:“现在可以说了吗?”
“什么。”少年没再落泪了,只是眼睛还湿哒哒的,连带着说话声也似掺了水。
“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没有。”只说完这少年便一溜烟跑了,只留下林衙呆呆坐在原地。突来一阵疾风刮的她起了个哆嗦,这下也没心思溜达了,林衙也起身回了办公室。
再见是在教学楼走廊上,年轻教师闲来无事,来教学楼感受青春的气息,由于走路时目光飘散,林衙一开始并没有瞧见迎面走过来的少年,直到对方走近至一臂的距离。
少年微微恭敬了身躯朝着年轻教师颔首却没有开口打招呼,林衙看清楚人脸,习惯性地点头回应后方才反应过来,她不禁失笑,倒是有礼貌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