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柠是个仪式感很重的人,她认为仪式感可以很好地调整这一地鸡毛的生活。
所以每年的跨年她都会过得很隆重,不管是阳历的元旦还是阴历的新年,她都很重视。
辞旧迎新,面对更好更新的一年。
这一年对她来说,是充满着美好与糟糕、交织着梦幻与现实的一年。
她在一年的开始,如愿以偿地和自己喜欢的人结了婚,却收获了一场破碎的婚姻。
于是她想在这一年的末尾,结束这场婚姻,结束自己数年的暗恋,好好地放下过去的自己。
将所有都留在旧的一年。
只是没想到,陆廷言在这个跨年夜,给她来了这样的一场“仪式”。
零点,外边礼花升起,陆廷言在光影交织中停止了动作,注视着她,慢慢俯身,在她唇上印下轻柔的一个吻:“新年快乐。”
谢柠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看他。
于是他用力,强迫她出声。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他却在愉悦地笑,还强迫她对他也说新年快乐。
将她折腾到意识迷离的时候,他便趁人之危地问她还要不要离婚,还喜不喜欢她,还和不和别的男人那么亲近。
他们两个在某种性格上非常像,都是极其有韧性,极不愿意认输的人。
谢柠当然不会如愿以偿地说出他想听的回答,更遑论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她咬紧牙关,偏不松口,更不服软。
被他折腾到不得不开口的时候,也是那句强硬的:“我和你离婚离定了。”
他越强迫,她越不服软,他就越用力,恶性循环。
谢柠觉得自己像是小小的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翻来覆去,死去又活来。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厚重的窗帘依然拉着,光线昏暗,不知时间。
她身体表面干爽,内里却酸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到了腰椎间盘突出。
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在她后腰处轻轻揉捏。
谢柠望了过去,见陆廷言靠在床头,被子盖在腰际,腿上放着一台笔电,屏幕的荧光将他俊朗帅气的五官勾勒得生动无比。
他另一只手在触控板上点着,很是专注。
片刻,他将笔电合上,放在了床头柜,然后整个人又躺了下来。
他靠近的那一刻,谢柠整个人都僵硬了。
因为他抚在她后腰的那只手,摸着摸着,就带了些旖旎的色彩,开始往其它地方去。
“陆廷言,你够了!”谢柠一开口,嗓子有点点哑。
陆廷言半闭着眼睛,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手却强硬地勾住了她纤软的腰,将她往他怀里带。
“不是说要恨我吗”他眼也不睁,不紧不慢地道,“一晚上应该还不够你恨我吧”
谢柠觉得这一切就他妈的和做梦一样。
到底是谁疯了
于是又到了晚上。
谢柠这下连翻个身都懒得动了,她发现自己的精力和常年健身的人比起来,的确还不太够。
外边传来房卡开门的声音,然后衣冠楚楚的陆廷言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食品保温箱。
他知道谢柠不想动,将窗边的小几搬到了床边,然后将保温箱里精致的菜肴一样样拿出来摆在了桌面上。
“起来吃饭。”陆廷言坐在床边,拍了拍她的脸。
谢柠闭着眼睛不为所动。
“你坐起来,我喂你。”他说。
谢柠一言不发。
陆廷言也不恼,夹起一块小巧的点心放在了她嘴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