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魔都的气候和江城的差不多,也许是心情的原因,这还没到夏季,姜夏就就觉得憋闷的厉害。
“走,出去喝酒去!”
还在电脑前用功的段飞头也不抬,“去哪?”
“大饭店没意思,我们在附近弄堂里找个小摊,弄点小菜,再来点生煎,这魔都的生煎你在米国可吃不到,就是江城的也没有那么正宗。”
段飞看了看表,“这才四点多,现在就开始喝,你这是要买醉啊?”
“你想的真多,喝醉就睡,岂不快哉?”
一向比较自律的段飞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表情道:“好吧!”
西城的传统美食不少,老手艺人喜欢守着老宅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做出老味道。
店铺是低矮的老屋,挂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就有的招牌,上书:香味斋
门前巷子里放上几张用到油亮的低矮桌子,一盘糟卤凤爪,一盘盐水毛豆,一盘炒螺丝,还有一个盘子装着的,段飞看了半天也没有人认出来是什么。
“这个是皮冻,是用猪皮熬制之后冷却的”,姜夏道。
段飞夹起一块小心的放进嘴里,“恩,好吃!”
“哈哈,你蘸点陈醋,更好吃。”
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材精瘦,看起来很有精神,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帮忙。
老板又端上一盘刚出锅的生煎,问道:“两位喝点什么酒?”
“你这里最特色的是什么酒呢?”
“当然是黄酒,石库门。”
“好,那就这个。”
不一会儿,一壶温热的黄酒和两个不大不小的白瓷杯就端了上来。
段飞一边倒酒一边道:“夏,我们有在这呆了一天了,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等呗,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你着急个啥?”
“不主动出击吗?”
“不急,先看看这风土人情。你尝尝这黄酒,是不是跟江城的酒不同,好事多磨,急不得。”
段飞有些不解道:“搞不懂你。”
姜夏喝了口黄酒,入口温热微甜,然后吃了个生煎包才不急不躁道:“大康股份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别的买家,我们没必要着急。我想好了,即便这家收购不成,我也要自己创办一家,总要熟悉熟悉环境吧,就当旅游了呗。”
“你倒是想的开。”
“不想开又如何?人生就是有紧有慢,明儿事情砸到你头上了,你想要这么一会清闲都找不到。”
“那倒也是,喝酒!”
这时一个穿着短裙的长腿美女从店门前经过,姜夏冲她打了一个响哨。
那美女回头瞥了一眼,满脸的高冷,扭着细腰走远了。
“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大老板,一脸的痞相。”段飞笑道。
“我失恋了呀,被甩了,没有人管我了……”
段飞倒是从这话里听出些无奈和痛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更不知道那长腿美女穿着的短裙正是莫小愁经常穿的款式。
有的人吧,你以为已经忘掉了,其实还在心里头,时不时在你心里闹腾一番。
姜夏将杯中酒一口喝掉,问道:“在米国,真的会有女的一辈子不结婚吗?”
“很普遍啊,他们的观念和夏国的不同。”
“哦,原来如此。”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喝着,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店里就又来了一些顾客,看起来都是熟客,有的甚至直接自己上手去酒缸里打酒。
“走吧,我们去路上走走再回去。”
两个微醺的男人走出弄堂,眼前是一条林荫小道,道路两旁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微风吹起,路上零星的落叶发出刷刷的声音。
忽然,姜夏身上的毛孔下意识的竖了起来。
他感受到了危机,几秒钟后那危机就已经到了眼前。
面前是十几个拿着砍刀或者棍棒的年轻人。
天下的小混混都大同小异,姜夏想起了三年前刚回到粉衣巷的第一天,洪江社的那群小混混大概也是这幅模样,有黄头发,有纹身,有裸露的胸膛……
“我说段飞,你会打架吗?”姜夏问道。
“一点吧,对付三两个没问题。”
姜夏笑笑,“那你躲到我后边,不然伤了我还得去医院伺候你,端屎端尿的,我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