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玥看她一副糊涂样，不禁气喊：

“你别这个那个，脑子是用来干嘛的？啊？你给我动一动啊！你妈说话可真委婉，老实？你想想，咱们这儿的人，一般什么情况下说人老实？脑子少根筋不会转弯的，叫老实；什么都听父母的，也叫老实。你妈嘴里的老实是哪种？你给我说说。”

苏丽芳仓皇地挠头：“我，我不清楚……”

茹玥开始在暴走的边缘，不等她支支吾吾了：

“还有，啥叫‘不会哄女孩子，所以谈了几个都没谈好’啊？这话的意思你懂吗？你是觉得，你是那个容易哄的，还是那么好条件的男人就等你去，只哄你呢？这别的女人都不好哄，那是那些女人的问题，还是这个男人的问题，这些你想过没有呢？”

苏丽芳缩起肩：“我还没有想。”

茹玥没继续追根问底，换了个话题：

“咱再讨论另一个话题。你说你想找个好点的工作，想出去打工，这些事，你都有和你妈说过吗？还是你已经真的能完全做到，以后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再也不理你妈了？就比如你暂时住在我这儿的事，你妈知道吗？”

这个问题比之前的好回答，苏丽芳小小声：“她没问过，我也没说。”

茹玥的肉已经吃完了，她把饭盒推开：“你没说我可以理解，你怕给我找麻烦。可她为什么不问，你没分析分析？”

“这……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觉得。”

苏丽芳抬头看茹玥：“我觉得……她就是不想问呗，怕问了，我趁机会要住回去，我嫂子会吵吵，她为难。”

茹玥冷笑：“呵呵，你看，你真不傻，你啥都懂。”

苏丽芳抿抿嘴，沉默。

她的脸色比刚进门的时候，难看了很多，像是要哭了。

茹玥：“你现在心里很难过？”

“……还，还好。”

“你想明白了，才难过？那你早干嘛去了？还回去看看你妈介绍的相亲对象？你刚才这么说的时候，是认真的吗？”

茹玥好想告诉苏丽芳，上辈子她的丈夫对她多次实施家暴，她父母也只是劝劝，死活不让她离婚的事，因为面子比苏丽芳的日子重要。

但也只是想想，重生这种事怎么能说呢？

“茹玥，别说了，我知道了，我是真的很傻。”苏丽芳用两只手捧住头，埋到两腿下，肩膀开始抽搐起来。

茹玥暗自叹了口气，努力温声：

“苏苏，你不傻，你只是遇到事情不去动脑筋，大概是你从小就都是父母做主的缘故。但是现在你已经成年了，又经历了离婚，你再这样，你这辈子就会一直过得很辛苦。其实这就是成长的痛苦，没什么好伤心的，相反的，你想通了，人也成长得快些。

其实你只是缺乏了人生的历练罢了，这没什么的。你要出去打工，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前提是你多多少少知道人心复杂，会防人了，遇事会自己分析了，然后再出去，就不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伤害。

肖桂花在职业大学那边租了房子，因为她现在会去职业大学上夜课，读会计。你也去读吧，晚上出入有个伴。学费我先帮你出，以后等你有了钱再还我好了，就算学不懂，你也需要扩宽社交圈子，认识新的朋友，去历练你的人生。

过了年，你要是想清楚了，真的要出去打工，也知道怎么处理你和家里的关系了，我这边可以安排你去沪上或者省城实习，工资不会多，但不会饿着你，主要是锻炼锻炼，直到你能独当一面，自己出去打工为止。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