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赵晢望着他。
徐景思量着道:“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的,还是看姑娘的身子,且还要忌口,生冷寒凉之物一概碰不得。”
“听见不曾”赵晢垂眸问李璨。
李璨早已痛不欲生,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们在说什么只哭着喊痛。
“殿下让人去灌个汤婆子来,给姑娘敷一敷小腹部,也能稍稍缓解些。”徐景想起来道。
赵晢朝着无怠挥了挥手。
无怠忙转身去了,很快,便拿了汤婆子回来。
赵晢接过,先用手背试了试冷热,才将汤婆子放在了李璨的小腹部,不时挪一挪位置,又替她将薄被裹紧了些。
“殿下,汤药熬好了。”糖糕端着青釉碗进来,双手递给赵晢:“已经晾温了。”
赵晢接过,用手背试了试,唤道:“李璨,起来吃汤药。”
李璨闻声便撑起身子来,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将一碗汤药喝得一干二净。
好苦!
但跟痛比起来,苦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她真是痛怕了!
一旁的徐景、糖糕几人惊呆了,从小到大,他们从未见过姑娘哪一次吃汤药吃得这样痛快过,可见姑娘这会儿到底有多疼。
“唔……”
李璨才欲躺下,又捂着心口作呕。
她心里是不想将药吐出来的,奈何压根儿克制不住。
“糖。”赵晢伸手。
无怠忙取了糖来。
赵晢将**狮子糖喂进李璨口中,总算止住了她呕吐的**。
李璨已然被这痛折腾得没有丝毫气力了,平日爱吃的**狮子糖到了口中,也只是勉强盖住了口中的苦味,压根儿就没有心思细细品尝。
汤药到了腹中之后,似乎是慢慢地游走到了四肢百骸,腹部的疼痛逐渐地缓解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她不再哭了,口中的糖似乎也有了滋味儿。
“还疼吗”赵晢问她。
“好多了。”李璨嗓子都哭得有些哑了,垂着眸子,无精打采的。
“药起效用了。”徐景露出笑意:“这几日,姑娘记得一定要早晚用一碗延胡索方,便不会再这样痛了。”
“好。”李璨眼皮都抬不动了,偎在赵晢怀中,乖巧地答应了一声,顺从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赵晢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头问她:“可要吃汤药调理”
“不是已经不疼了吗”李璨抬起水洗过般清澈的眸子,望着他。
她粉嫩的唇瓣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呈淡淡的樱色,看着脆弱的犹如个精致易碎的琉璃娃娃。
赵晢抿唇,看向徐景。
徐景道:“姑娘若是不调理,往后每个月都要痛一次的。”
“为什么”李璨眨了眨凤眸,不解地望着他。
“这个……”徐景看了一眼赵晢:“姑娘回头可以问问老夫人或是大夫人。”
李璨不解,但也没精力再问,她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是那药的缘故,不过这几日,姑娘也正需要多休息,困了便睡吧。”徐景说着,看向赵晢:“殿下,那调理的药方开吗”
“嗯。”赵晢颔首。
徐景道:“那下官将忌口的食物也一并写下,殿下可要叮嘱姑娘,调理身子时,平日饮食一定要留意,否则只恐不起作用。”
“嗯。”赵晢应了,低头看怀里的人儿。
李璨将小脸埋进他怀中,小猫儿似的轻轻蹭了蹭,无比的安心满足,不过片刻便睡了过去。
李璨一觉醒来,睁开双眸,便察觉小腹部暖烘烘的,热乎乎的汤婆子醺得她浑身暖洋洋,叫她一动也不想动。
她侧过小脑袋,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寝殿内燃着蜡烛,赵晢在她身侧半倚着,手扶在她小腹部的汤婆子上。
他眼下有些微的青黑,睡梦中也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李璨伸手,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又忽然想起周羡如来。
她咻地收回手,猛地坐起身来,她已经不痛了,是时候该回家了。
“醒了可还痛”赵晢叫她的动静瞬间惊醒。
“多谢太子殿下照料,我得回家去了。”李璨垂眸不看他,手撑着小身子欲下床。
“三更半夜的,不许胡闹。”赵晢抬手拦住她。
李璨正要再开口,忽然察觉小腹间一股热流顺着裤腿而下,她垂眸一瞧,顿时失声惊呼:“血!我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