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黛眉蹙的更紧,耐着性子道:“李香楠虽颇为自负,但有几分算计,她最像贺氏。
李莱楠是中间一个,不如长女李香楠得重视,又不如幼子李术得宠,性子乖张,是最不得贺氏疼爱的。
若是有机会,就先从李莱楠下手。”
呵呵,贺氏可真会起名字,想男,来男,想来了个李术,她会让李术不学无术的!
“嗯。”赵晢颔首:“你既要在家中,功课不能废,我安排了婢女,每日布置的功课让她送来。”
他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我说了往后不用你管,我会去陛下跟前说清楚的。”李璨终于忍不住了,望着他的背影,喊了出来。
赵晢瞒了她这么多年,她恨他,她再也不想见他了,教导什么的,也不必了!
“在你说清楚之前,依然归我管教。”赵晢足下微顿,没有回头。
李璨瞧着他出去了,气恼的将床上的枕头砸在了地上。
“殿下。”出了寝殿,无怠才敢开口:“您为何不告诉姑娘,白夫人当年还给您留了一封信……”
他瞧见姑娘同殿下闹,这心里火烧似的。
赵晢侧目淡扫了他一眼。
无怠一缩脖子,不敢多言。
*
李璨才回到鸣鹿院,贺氏便登门了。
“母亲!”李璨瞧见贺氏,便奔了过去,牵住她的手,凤眸弯成了小月牙,一如从前的亲热。
她知道贺氏的厉害,在贺氏跟前,她绝不能露出丝毫端倪。
“我的七姐儿。”贺氏一脸关切的打量她:“我听说你在东宫病了,可急死我了,怎么样没事吧可还难受”
“母亲不必担忧,只是不小心着凉了,吃了徐院正开的汤药,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李璨笑着回。
“脸上都没什么血色,还是要好好养一养的。”贺氏心疼不已:“你娘做法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命人去菩提寺办了。”
“谢母亲,母亲真好。”李璨凤眸盈盈的望着她,满是孺慕之情。
这些年,贺氏就是用这些“体贴”的手段,将她哄的服服帖帖的。
“母亲待你好,都是应当的。”贺氏笑道:“这家里,过的可都是你的日子。”
“都是一家人,母亲做什么这样说。”李璨噘起小嘴,假意不满。
贺氏的高明之处,便在于此。
贺氏不仅暗地里侵吞她的财产,且还明着说,叫她心甘情愿。
不过那是从前了,往后,属于她的东西,她会一样一样拿回来的。
“过几日,就是探春宴了。”贺氏笑言:“你两个姐姐今儿个去预备了首饰。
到时候你身子应当也养的差不多了,不如一道去散散心吧”
“好。”李璨点头应了:“不过,我没有银子买首饰啦!”
“我今儿个来,就是给你送钱来的。”贺氏心中惊讶,面上却不显,朝着婢女抬了抬手:“这个月,当铺那里的收益不高,先少给你些。
等年中的时候,庄子上那些良田、山林的供奉上来,再给你补上。”
往日,李璨忙于在东宫做功课,回到家中,也有各种课业要学,寻常的宴会一概都是回绝的。
只有如闻喜宴那样的宴会,太子赵晢会带着她去赴宴。
今儿个何故答应的如此爽快
“不碍事,够用就行了,谢谢母亲。”李璨朝着糖糕招了招手,笑着解释:“泽昱哥哥说,我明年就及笄了,也可多出门走动走动了。”
她能猜到贺氏疑虑,这个时候,赵晢是最好的挡箭牌。
糖糕上前接了黑漆雕金托盘。
“太子殿下说的对。”贺氏笑着点头:“如此,那你预备一下,到那日母亲带你同你姐姐们一道去。”
“好。”李璨乖巧应了,起身送她:“母亲慢走。”
“姑娘。”贺氏一走,糖果便忍不住开口:“这一回,二夫人送来的金瓜子,只有之前的一半,银票也是。”
“先用着。”李璨不以为意:“替我更衣,我要去瞧祖母……”
“姑娘,大夫人硌血了,老夫人请您过去。”
守门的小婢女在门口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