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祖新这个夫人,也是够大度的。
“应当是只留下两个,不易被察觉。”赵晢又问:“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消息”
“还有一条。”月明接着道:“安祖新不知是不是哀恸过度,昏死在安沛君的灵前了。”
“这是方才发生的事”赵晢微微皱眉。
“是。”月明点头:“那些女子被遣散之后,安祖新守在儿子的灵位前,不知怎么就昏死过去了。”
“嗯。”赵晢点点头,带着李璨继续往院子处走。
李璨转过小脸看他:“安祖新这就昏死过去了
这个人好奇怪啊。
当初,听闻他儿子的死讯,他能那么冷静。
后来,又半夜杀了韩太永兄长一家,看起来他压根就不像那种动不动就会昏过去的人。
他这会不会是装的”
“他装昏死,没有必要,也得不到任何好处。”赵晢摇摇头:“许是几样事情堆积到一起,他确实一时难以承受也是有的。
毕竟,他已经那么大年岁了。”
李璨点点头:“那我们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这两人,既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赵晢思量着道:“接下来几日,咱们就静观其变,适当的时候推一把便好。”
“嗯。”李璨点头。
隔日傍晚时分,李璨正与赵晢在屋子里下棋。
这几日,赵晢得了些闲暇,两人便成日里在一处,比之从前愈发的亲密了。
舅母孙氏与舅舅孟君德来了。
“舅舅,舅母。”
赵晢落了子,牵着李璨起身行礼。
“不必客气。”孟君德笑着抬手。
孙氏掩唇笑道:“都说泽昱这孩子不苟言笑的,平日也是个轻易不开口的人,怎么跟心儿一起,你们两个人就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了”
李璨有些羞赧地看向赵晢,弯眸笑起来。
赵晢耳尖微微红了,垂眸道:“舅母莫要取笑。”
“你们这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孙氏又接着道:“若是后来认得的,那还得了
岂不是夜里不睡,这话也说不完”
“舅母……”赵晢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李璨从未见过他如此窘迫的模样,又忍不住掩唇笑起来。
“好了,泽昱脸皮薄,你就别逗他了。”孟君德开口替赵晢解了围:“泽昱,心儿,你们外祖母不在家,咱们也不想着一道吃饭。
今儿个不忙了,我想起来叫你舅母一道过来。
你们要是愿意,我就将你们大表哥他们都叫回来,一起吃顿饭吧。”
“好。”赵晢应了。
晚饭,是孙氏特意预备的,十分丰盛。
因为是家宴,也没有那么正式,就不曾在正厅里摆,而是在主院的屋子里摆了一桌。
赵晢虽然话不多,但也不似在外头那么端肃,一家人在一起,气氛和乐。
李璨也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饭吃到一半时,前头有人来报:“老爷,王大人来了。
说是要见您和太子殿下。”
“这个时候,王兄怎么来了”孟君德不由纳闷。
外头天都已经黑了,王贻远寻常是不会这么晚过来的。
“是不是韩太永兄长家的案子有进展了”李璨眨了眨眸子问。
“有可能。”孟君德放下了筷子:“我去看看,你们先用着,吃饱了再过去。”
赵晢看了一眼李璨,见她碗里还有一小半饭,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舅舅了,我们马上过来。”
孟君德走后,李璨小声朝赵晢道:“不然你先去吧,回来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等你。”赵晢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