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嘛。”李璨皱起小脸,嘀咕了一句。
赵晢垂眸看她,见她只是看不过眼,倒也不曾义愤填膺的想要冲下去打抱不平。
他心下微安。
李璨还是知晓顾全大局的。
“看着挺纯洁。”安沛君抬起手中的折扇,挑着蕴娘的下巴:“不想这么下贱,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被韩立河玩过了。”
蕴娘屈辱地咬着唇瓣,一时泪如雨下。
“怎么着?”安沛君用折扇拍了拍她的脸:“你还不服气?”
他说着,“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在胸前轻轻的摇着,眼神轻佻的打量蕴娘。
蕴娘奋力挣扎着。
“松开她,让她跑。”安沛君忽然出言。
左右拉着蕴娘的小厮不由愣愣地看他。
“看什么?”安沛君轻哼了一声:“我就让她跑,看她能不能跑出这个庭院去。”
他瞧这蕴娘还有几分姿色,原本想弄回去,给自己的老爹享用的。
可谁知道,竟然都已经被韩立河玷污过了。
那肯定是不能给老爹了。
但他已经得罪了韩立河,将人从韩立河那里抢了过来,若是白白放了,又怪可惜的。
所以,他打算就拿蕴娘当个玩物,在这里好好玩一玩。
“太可恶了。”李璨看得紧握着拳头:“这不跟猫戏鼠似的?
那女子心里,一定害怕极了。”
赵晢轻轻拍了拍她背心宽慰她,不曾言语。
二人瞧着楼下,蕴娘慌张的往前跑起来。
安沛君哈哈大笑,扇子一挥,吩咐手下:“去,你们要是能在不伸手伸脚,不主动碰她的情况下,将她拦在这个院子里。
今儿个晚上,她就归你们了!”
他手底下的爪牙闻言,一阵欢呼,四散着跑开了。
他们压根不管朝东门方向跑的蕴娘,只三五个一群,将敞开的东门与南门都挡住了,嘻嘻哈哈的看着蕴娘。
蕴娘走到半道上,忽然站住脚,左右瞧了瞧,擦了擦眼泪转身往北走。
北边也有门,只不过门户关着,还落了锁。
安沛君的那些爪牙们见状,立刻分了人奔跑着往北门去,就算是落了锁也要当心一些,避免有什么意外发生。
安沛君手底下所有的人都胸有成竹,这么多的人,怕拦不住区区一个女子?
可不料,蕴娘只走了一小段路,便不往前走了。
她跟前不远处,就是一座高大的假山。
“不好!”李璨下意识惊呼了一声,又忙伸手掩着唇。
她话音才落下,就听蕴娘高喊了一声:“爹,女儿来找您了……”
话音未落,她便十分决绝的一头撞在了假山上。
李璨瞧见她头上瞬间涌出的鲜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赵晢忙揽住她,沉了面色看着下面。
“这还是个烈性的。”安沛君有些无趣地摆了摆手:“去看看死了没?”
立刻有小厮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回道:“少爷,没气了。”
“真没意思。”安沛君又走开扇子扇了扇:“找几个人拖出去埋了,走。”
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起来抬头往上看了看:“方才,是谁在窗户口偷看?
我可听见有小女子惊叫的声音。
今儿个这事情传出去,你们谁都逃不了,我爹一定能查出来,是谁散播出去的,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吧。”
李璨听着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方才她看出蕴娘的决绝,无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这安沛君听到了,不仅不心虚他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还有脸说出这般的威胁之言,这已经不是目无王法了,而是无法无天。
这样的申州,当真不归朝廷管!
安沛君说罢了,便大摇大摆地转身走了。
李璨坐下来,再没有勇气去看楼下蕴娘的情形了。
“别难过了。”赵晢握着她手:“我本想着,回头周旋一番,或许可救那女子。
却不料,她性子如此之烈。”
“那个安沛君,转眼间就逼死了一人,却好像弄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毫无负累。”李璨抬眸看他:“这太可怕了。”
“嗯。”赵晢点头:“想不想收拾他?”
“不能轻举妄动吧。”李璨犹豫着道:“万一打草惊蛇,会坏了你的大事……”
赵晢抿了抿唇瓣,低声提醒她:“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