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我仅剩的一点蚀心草粉了,原本是想走投无路之时留给自己用的。不过,如今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如果不出所料,明日,我兄长就会在睡梦中停止呼吸。”拓跋恭眯眼笑着,似乎在享受胜利的果实一般惬意。
谢茹儿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倒退。
“你、你是故意的?”
“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借我的手杀了你兄长?”
她恍然大悟的瞪大眼,“怪不得,怪不得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却愿意用金钏来当报酬。”
“金钏,给我金钏!你拉我下水,如今就该兑现诺言!”谢茹儿想通一切,立刻龇牙咧嘴的扑上去要去抢他头上的金钏。
然而还没等她近身,少年轻轻一个甩手,便将她推倒在地。
“蠢货。”拓跋恭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嘴角讥讽,“你见过钓上钩的鱼再去喂鱼饵的么?”
“如今你除了听我的话,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他轻蔑的哼了一声,“如今我兄长要死了,廖峥他手里只剩我这么一张牌,他更不敢杀我。你却不一样。只要我动动嘴皮子,把你招供出来,就能让你一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茹儿如坠冰窟,踉跄跌坐在地。
“你……卑鄙!”她含着泪痛骂。
“彼此彼此。”拓跋恭嗤笑一声,“若非一粒碎银让我看透你贪财的本性,我才不敢会选择交给你去办。说白了,咱们是各取所需罢了,谁也不比谁高尚。”
谢茹儿被他一句话说的又羞愧又悔恨,顿时涨红了脸。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如今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拓跋恭冷冷发话,“拿到出入内城的钥匙,天黑前扔出。”
“这不可能!”谢茹儿下意识拒绝。
“拿不到,那你就等着我告发你,毒害了我兄长吧。”拓跋恭轻蔑一笑,语气中满含威胁。
谢茹儿咬紧下唇,心中慌如长草。
突然间,她想到家中床头木匣子里的那串钥匙。
孙威暂代厢军都头,自然会有出入内城的备用钥匙,毕竟厢军天不亮就要有人出入城内倒夜香,运水等等。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可以帮你,但我也有条件。”谢茹儿沉声道,“你开了门之后,不要把钥匙带出去,随便扔在哪个角落里就行,就当……就当你是自己捡了钥匙开锁出去的。”
“没问题。”拓跋恭轻笑一声,一口答应。
--------------
谢茹儿提着食盒匆匆回了趟家,又匆匆回了拓跋恭的院子。
守门的两个兵卒不由得纳闷道,“不是刚送过午饭么?你怎么又来了?”
谢茹儿心虚,正不知如何回答间,就听屋内传出拓跋恭的声音,“我要的金铃炙呢?这次若是再咸,你就再给我重新做!”
两个守卫顿时同情的看着谢茹儿,“去吧,快去快回。”
谢茹儿吓得脸色煞白,头也不敢抬的匆匆进了屋。
放下东西,她红着眼眶道,“拓跋恭,这次我帮了你,希望你也能言而有信!”
“放心。”拓跋恭邪邪一笑,拿起那串黄澄澄的钥匙,一个一个检查。“你确定这里面有出入内城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