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他韩通纵横官场十余载,又怎么能轻易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捏住了七寸呢
男人冷笑一声,捋着胡须转头看向身后还没来得及撤走的禁军,“你们都听见云虞候的话了,表个态吧!”
兵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韩都使这话是要他们服软,还是来硬的。
还是杨瀚最懂上司的心思,立刻朝着众人补充道,“怎么都哑巴了搬不搬,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难道自己都做不了主吗”
这话暗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几个都头率先反应过来,“不搬!凭什么让我们腾地方”
“对,我们不搬!这刺羌城原本就是为了屯兵才建的!”
“听说那谢氏族人居然是西蜀逃亡来的,我们北周人的房子,不给西蜀人让!”
“对!不让!”
“不搬!”
……
几个都头一旦起了头,下面的兵士们仿佛又来了劲儿,叫嚷声起此彼伏,甚嚣尘上。
韩通满意的弯起唇角,眯眼看向凌云璟,“云虞候,你可听到了不是我不愿意让兄弟们腾地方,实在是众心所向,无可撼动啊。”
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文官,上下嘴皮子一碰,几句话的事,就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少年淡淡一笑,反驳道,“战场上,只有赢的人,才有话语权。不是仗着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韩通脸上的笑顿时淡了。
“云虞候的意思是……”
“比武。”少年转头,眼神淡淡扫过台下众将士,“靠磨嘴皮子解决纷争,那是女子做的事。若敢说自己是男人的,就用实力说话!”
这话一出,韩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谁不知道,他是文官出任军职
这小子居然敢当面含沙射影的骂他
廖峥,你养的狗冲我吠叫,这背后,又有你的几分授意呢……
韩通心思转了几转,冷着脸,转身下了比武台。
杨瀚一看上司就要拂袖而去,心中顿喊一声糟糕。
毕竟这事儿是他那个远房表弟挑的头儿,这若是弄个难看收场,他以后说不定也要跟着难看了……
“大人留步!大人息怒!”杨瀚紧追几步,拦住韩通。
“大人放心,今日这事儿,属下必定给大人一个完满的交代,让那小子为口出狂言付出代价!”
韩通顿住脚,眼睛看向前方,并不看杨瀚,慢条斯理道,“我要你的交代做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捅的篓子,那就找谁去补。”
杨瀚秒懂,立刻拍着胸脯道,“属下明白!我那表弟天生神力,对付那几个厢军绰绰有余!方才,许是他一时轻敌这才落败,您放心,只要重新再给他一个机会,保管能将厢军那些人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以后再也不敢再挑事儿!”
韩通捋捋胡须,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诶,你这话说得就有失偏颇了。厢军是咱们禁军的后勤保证,禁军中有不少兄弟,都是从厢军中提拔上来的。咱们禁军与厢军亲如一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用如此敌对之语你可莫要中了某些有心之人的离间计啊!”
“离间计”杨瀚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道,“大人的意思是说没,廖……”
“诶,在外面说话,要注意分寸。”韩通瞥了他一眼,“小心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