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见他转回了心思,顿时松了一口气。
“对嘛,我就说,凌家家风肯定一向是公正严明的,公爹和祖父,肯定也是一向行得正坐得端的……”
她顾不得脸红,主动代入了凌家儿媳的身份,将凌家一通夸。
果然,少年听了之后,神色渐渐平和下来。
“我可以不杀他,却不能救他。生死有命,我干嘛非要救很有嫌疑的仇人”凌云璟沉着脸,没好气道,“你若是想知道真相,咱们这就可以去问他,不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
“怎么问人都昏迷了,你怎么能让快死的人开口”辛晴无奈叹气。
唉,这狗脾气,看样子怎么也劝不通了,不如直接上手……
说话间,辛晴踮脚,双臂攀上少年的脖颈,拉着他低下头来,与他温柔对视。
“夫君,我知道你同凌家的列祖列宗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眼下,你只是触景生情,一时间难以平消心头的怨恨,这才不自觉地迁怒于廖将军身上。方才,是我没能好好理解你的心情,没能设身处地的为你想,对你有些苛责了,你别生我的气……”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小手柔柔抚在他的胸膛,像是给他顺气一般。
少年心中感到无比的熨帖,只觉得自家晴儿当真是这天下独一无二、善良聪慧、温柔懂事的解语花,不由得神色温柔地低下头来……
辛晴却在这时突然踮脚,飞速亲了他一口,说道,“事不宜迟,我还是去廖将军那看看吧。”
说完,她兔子般一溜烟儿跑掉了。
凌云璟摸摸唇,微微出神了下,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一摸胸口——
蛇石果然不见了!
少年咬了咬后槽牙——好个气人丫头!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对他使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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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晴跑回廖将军那边,那个羌族男人已经被众人揍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昏死过去,手脚还被死死捆住了。
围在廖将军身边的众人,有的在低头呜咽,有的在唉声叹气,也有那身穿武弁服体型壮硕的莽汉,跪在一旁嚎啕,哭得比杀猪还难听。
“将军,将军你睁开眼,好歹留一句话给俺啊……俺咋回去跟夫人交代啊……”
剩余的上百人,手持着火把,站在各自的营帐附近,低头静默,俱是垂头丧气,像是打了败仗一般。
辛晴见状,突然大声打破寂静。
“我有办法救廖将军!快,都别愣着了,将廖将军扶到营帐里!”
“你”众人纷纷侧头看向辛晴,没人肯信。
“你有什么办法”
“哪儿来的野丫头,少在这儿捣乱。”先前那穿武弁服的男人抹了下通红的眼角,沙哑着声音粗声粗气道,
“医工都已经说没救了,难不成你比行医几十年的老医工还厉害”
“我既然敢揽下这个活儿,那就说明我有这个金刚钻。”辛晴满脸焦急,“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过你们一个个儿哭丧着脸等着你们将军咽气!”
许是这话起了作用,那武弁服的男人盯着辛晴打量了两眼,顿时喊人将大将军快速且平稳的抬进了营帐里。
那武弁服的男人还要跟着,被辛晴摆手挥退,“此法乃是我师门不外秘法,外人不得窥探,否则,我就不救了。”
男人瞪着辛晴,咬牙道,“你夸下海口,若是救不醒将军,老子第一个宰了你!”
说完,他扭头走出了营帐,守在了外面。
辛晴拍怕胸口,转身走到廖将军身边,将她偷来的蛇石放在他手背的伤口处,很快,蛇石再次泛起熟悉的莹光。
只是那莹光流转了几下,渐至暗淡下去,像是耗尽了电量的灯,再也不能亮起,变成了灰蒙蒙的一块普通石头。
辛晴不免有些心中忐忑。
这毒算解了还是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