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愣了一下,等回过身转头望去,男人已经走远,伟岸的身影追随着马车,逐渐和门外的夜幕融为了一体。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以蒲家完败而告终。
蒲家夫妇一个躺在地上捶着胸口干嚎,一个颓丧的跌坐地上,俱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葛家人离开,只有王婶儿一个相送,站在门外看了好久,直到马车走远看不见了,这才抹着眼泪回来,关上了门。
随着大门落锁的声音响起,藏在后院门后偷看的蒲争竞才松了一口气。
这下好了,那个倒胃口的娘们走了,他又可以重新选个媳妇儿了!
这回他可得好好挑挑,再不能找葛艳红那样只会撒泼打滚的母夜叉了,最好是年纪小的,眼睛大的,娇俏可人的,温柔听话的……
他想着想着,目光就情不自禁落在西厢房那侧。
眼下这不是现成的么
堂姐在前院,葛艳红又走了,如今这西厢房里估计就剩那丫头一个人,再也没有人会半路冲出来打搅他的好事了。
蒲争竞越想越美,摩挲着下巴嘿嘿一笑,在怀里掏了一阵,掏出一根毛笔粗细的管子。
这迷烟管子他用过两次,觉着最趁手,因而一直都随身带着。
蒲争竞蹑手蹑脚朝着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黑着灯,蒲争竞趴着窗户上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半点动静。
他料想里面的人八成已经熟睡,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用指头捻了点唾沫,把窗户纸捅破,将迷烟管子插了进去。
还没等他往里吹气,管子突然被里面什么东西抽走了。
下一刻,还没等他回过神,窗户突然从里打开,黑暗中迅疾伸出一双手,一把将他从窗户扯了进去!
“啊——!”
蒲争竞惊恐大叫了一声,随着他人被扯进去,窗户合上,便再也没了声音。
小院落重归平静,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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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稀,夜色由浓转淡,东方渐渐亮起晨曦。
广来居里一片死气沉沉,冷冷清清,连早起开门的店小二都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
后院里,王婶儿揉着发肿的眼泡子走出屋门,进灶房准备早饭。
不一会儿,蒲太太也黑着半边眼眶进了灶房,一张胖脸浮肿着,淤青淤青的,看上去既滑稽又狼狈。
王婶儿朝她看了一眼,顿时差点没笑出声,赶紧掩饰般的低下头,咳嗽了几声。
蒲太太心里憋着事,看啥都不顺眼,正要找借口发泄,突然瞥见王婶儿朝她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做饭!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怎么不懒死你!”
王婶儿一听,顿时冷下了脸,半天回敬道,“太太这话可冤枉我了。我起的时候,日头还没升起来呢!要不这会儿这米粥能熬这么软烂”
“哟!你倒学会顶嘴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
蒲太太许是昨天败了仗,浑身不舒服,捋起袖子朝王婶儿而去,看样子是要在她身上找回胜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