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与霍夫人擦身而过,眼睛一斜,顿时嫌弃地撇嘴。
她走到蒲掌柜身边,扯着他往柜台那边走了两步,低声抱怨起来。
“你糊涂啊!没看到那小贱人带着帮手回来的,明显是来打秋风的!八成是在外面过不下去了,打起这店的主意了!”
蒲掌柜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只要房契在咱们手里,她就算挖空了心思也没用。”
蒲婶子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还当跟原来一样呢你可别忘了,咱爹不在了,族长的位置也被别人占了!告诉你,这事儿真要是扯起来,咱们不占理!我看,她八成就是回来偷房契的!赶紧把她赶出去!”
“哎呀!我说你就是头发长见识浅!”
蒲掌柜颇不耐烦地揉揉眉间,朝远处努努嘴。
“瞧见婉儿身边那个丫头没有那可是个富商家偷跑出来的千金,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若是能巴结上她,多少也能给咱们这个店弄些好处!”
蒲婶子听他这么一说,这才转过头去看辛晴,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
辛晴发现那中年女人一脸狐疑的打量自己,顿时一脸不屑的别过脸,态度十分傲慢,把骄纵大小姐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蒲婶子却回过头,纳闷地道,“这丫头怎么看上去有些面黄肌瘦的哪家的千金小姐会这副模样你可莫要被骗了。”
蒲掌柜一听,顿时也起了疑,正要犹豫,就听另一个声音突然凑过来,“爹,娘,就让他们留下吧。”
来人正是蒲争竞,蒲掌柜的独子。
他跟自己爹娘说着话,眼睛却直勾勾往辛晴那边瞧,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
知子莫若母,蒲婶子一见他这副德行,哪还不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赶紧扯着他往后门外走,生怕被人听到什么要命的秘密似的。
“儿啊,你为啥要留下他们啊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蒲争竞被他娘问着,没说话,只一个劲儿伸着脖子往店里瞅。
蒲婶子见状,立马急了,“上次的事情赔了一大笔银子才了结,你可千万不要再干这事儿了啊!”
“再说了,你媳妇儿还怀着娃子,若是让她发现了,一准撒泼哭闹个没完,万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蒲争竞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来,“哎呀!知道了!车轱辘话天天说,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烦不烦”
“怎么跟你娘说话的”说话间,蒲掌柜也从后门走出来。
“上次你干的好事,差点让官府把咱们店封了!要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花银子上下打点,这店说不定就要被查封!你难道要咱们一家都去喝西北风么烂泥糊不上墙的东西!”
“这能怪我吗你们要是早给我纳个妾,我至于想别的办法吗”蒲争竞气哼哼的顶嘴道。
“我也是个正常爷们,媳妇儿怀着孩子,我啥也不能干。想去喝花酒吧,你们又不给银子,好不容易遇到个住店的,自己打点野食,你们又说我捅了娄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说完,他浑身没骨头似的往地上一躺,不肯起来了。
“逆子!逆子!老子早晚要让你气死!”
蒲掌柜气的手抖,咬牙骂了句,仍觉得气不过,脱下鞋子就要朝人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