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麻老三这边,被赖姨娘领着去见了清川的知县大人。
庞知县是个面白体胖的五十多岁老头,坐在花厅里正好整以暇的喝茶。
赖姨娘哭哭啼啼的在他身边说了一通,说她弟弟被人杀了,让他派人去抓凶犯,庞知县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面上隐隐有些不耐。
麻老三跪在地上,面带着几分讨好的抬头,在一旁帮腔道,“知县大人,赖村正这次是为了给您尽忠才被人杀的啊!”
“那霍寡妇原本染了疫病,眼瞅着没几日活头了,许是害怕死了被烧,趁着天黑脚底抹油溜了。哪知道才过了一天不到,她人突然回来了,活蹦乱跳的,疫病也居然好了!”
“哦有这等事”庞知县顿时放下茶碗,抬起小眼睛斜向麻老三。
“千真万确!赖村正正是察觉出那霍寡妇的病好的太快太利索,料想她定是有什么奇方妙药,本想拿到手之后献给知县大人您,结果不曾想,被个小丫头给捅死了。”
“这么说,那奇方妙药是没拿到手了”庞知县立马意兴阑珊。
“奇方妙药没拿到手,但人还在不是只要您派些人手把那霍寡妇还有那小丫头一并抓来,往牢房里一关,一定能撬开她们的嘴!”
“只要您能拿到这根治疫病的良方妙药,您可就是咱们西蜀过第一大功臣!到时候,老百姓们感激您,朝廷嘉奖您,圣上重用您。从此后,您就可以平步青云,名利双收啊!”
麻老三一张三寸不烂舌不停的鼓吹,吹的庞知县心花怒放,将茶碗重重搁在桌上,霍然起身。
“来人!随我去缉拿凶犯!”
县衙里的衙役们几乎倾巢而出,庞知县坐着马车,领着众人声势浩大去山村抓人。
等待他们的,自然是人去屋空,以及满地血腥的尸身。
“岂有此理!居然敢跑”庞知县顿时火冒三丈。
只要一想到,这些人被其他县衙的人抓到,让他的同僚抢了头功,他的屁股下面就像搁了一个火盆,像是被架在上面烤,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人心就是这样,看别人赚钱,往往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都给我追!一定要把人截住!不许他们出清川!”庞知县大手一挥,发号施令。
众衙役只好挨家挨户审问盘查,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霍家人的行踪。
刚巧问到刘老伯的隔壁邻居家,那邻居家有个长舌妇,平日里没事就爱伸着脖子往人家里窥探。
一见有官爷来问,这长舌妇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兴奋得唾沫直飞,“那霍瘸子家的人前脚离了村,这刘家一家三口也跟着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走了,兴许是一起走的呢!”
“你可有见过一个穿绿裙子的半大小丫头!长得特水灵!”麻老三不甘心的详细问道。
“见了见了,旁边还有个高个子年轻人,哎呦,长得别提多俊了。”长舌妇说起这个,笑的一脸娇羞,抬手抚了抚鬓。
“朝哪走了”庞知县顿时不耐烦。
“我瞧着,像是东侧那条不常走人的林间道上去了。也不知道他们为啥放着好好的山路不走,非要从那陡坡上走。”长舌妇百思不得其解的摇摇头。
麻老三一听,眼珠一转,顿时急了。
“坏了!大人!他们这是要走水路逃跑啊!”
“追追追!”庞知县气得微微有些喘,“你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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