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理谁,一前一后进了院门,气氛十分僵硬。
刚进院子,就见邬神医从屋里跑出来迎接,激动道,“哎呀徒儿啊!你可总算来了!为师肚里的空城计唱了一早上了!”
辛晴哑然失笑,纳闷道,“师父,我走之前蒸的包子和枣糕都吃完了吗我可是按照五天的量做的,今天刚好是第五天。”
邬神医抖了抖胡子,眼睛瞟向背着竹筐的少年,嘟哝了一声,“要是我老人家一个人吃,自然是够的,哼,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咚”的一声,竹筐被重重放在地上。
少年扔下竹筐,两手一摊,“您老吩咐的事儿我办完了,这儿没我事了吧没事我回屋了。”
他二话不说转身走了,边走边伸个懒腰,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
邬神医手指点点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唉声叹气。
“他伤还没好么”辛晴问师父。
邬神医无奈道,“伤是无大碍了,只是人眼瞅着要废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踢一脚都不带动的。今日要不是没得吃了,他还不起来呢!”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这也怨不得他,他家中遭了大变故,阖府只剩下他一个,这事搁在谁身上都难过心头这道儿坎……再等等,等他缓过这个劲儿就好啦。”
“徒儿啊,他要是犯浑,你就离他远远的,甭理他,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辛晴想了想,确实,他也挺不容易的,看在他这么惨的份儿上,今后她就对他能忍则忍吧。
再说了,他是光环加身的男主,她还要抱紧他大腿保命呢!
她一天不离开柳家,就多一分危险,二夫人如今已经记恨上她了,原身的悲惨结局随时有可能重演,就像是一把利剑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在她想到办法赎身离开柳家之前,她还是要多蹭蹭他的主角光环,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真会跳出来保她一命。
想明白这些,辛晴点头,乖巧道,“放心吧师父,我会多多让着他的。”
——
把两只活鸡扔到院子角落里,其他东西拎去厨房归置好,辛晴开始洗菜切菜,准备午饭。
她不会弄什么花里胡哨的,就是弄个三菜一汤家常菜,配上大米饭。
先做红烧肉,这个菜需要的时间长,去拿五花肉,切一块下来,放热水中焯水两次,一次三十秒,放入冷水中洗净,沥干水分,切块,放到用桂皮、香叶、八角爆香的油锅里,煸炒到微黄。
然后依次加入红糖,盐,还有醢,又叫酱,其实就是用肉酿造的酱油,贵的咂舌,这么一小罐都要一钱银子,听说搁在以前,只有皇帝才能吃得起。
这个架空的朝代,好像还没有出现用豆子酿造的老抽生抽。辛晴暗想,这倒是个赚钱的门路。
只是酱油的酿造方法,她只学到一点皮毛,在发酵工程那门课里老师只是讲了个大概,具体的操作细节,她也不是很清楚,得反复动手操作试试才行。
辛晴往锅里添上开水,大火煮开,撇走浮沫加入姜片和枣,把柴减去几分,小火开始炖煮。
趁这个功夫,她出了厨房,端着小盆去药房找所需要的甘草和丁香。
药食同源,在现代是调味料的东西,在这个时代,还只是药材。
刚进屋,就见凌云璟仰面躺在床榻上,曲着一条胳膊盖在脸上,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辛晴不想惹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装各种药材的匣柜那站定,踮着脚从最上方的小格子挨个找。
辛晴心里默念着,到处找丁香,却发现放在了最高处的匣屉里。
她轻轻拉过小杌子,爬了上去,伸手慢慢地拉开头顶的匣屉,踮着脚伸手费力去抓丁香。
一个没踩稳,小杌子受力不均,陡然往外一歪!
“啊!”辛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不由自主朝一旁倒去!
一旁放着个漆黑的木案,上面摆着石头研钵和闸草药的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