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丧子之痛常人难以承受,江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只得转移话题道:“大娘为何一个人来,不让秦大伯陪你?”
赵大娘冷哼一声:“哼~他如今顾着高兴,哪里还想得起这里。”
“我的儿子保家卫国尸骨无存,而他与别人的儿子却喜袍加身并蒂良缘,我的心里痛啊……”
赵大娘捂着胸口一脸痛苦。
江离微怔,赵大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知道周竟的身份吗?
江离不解的望着赵大娘。
赵大娘擦了擦眼泪:“从那周竟第一次踏入我家院子起,我便知道他是你秦大伯的儿子,这租房,只是由头罢了。”
“为……为何?”江离问。
“因为他和那死老头子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赵大娘恨恨的说。
“再后来,我看那老头子对那小子献殷勤的样子,我就更加确定了。”
江离发出疑问:“可是,我听闻是你提议让周竟做干儿子的?”
“哎!”赵大娘叹了口气:“我瞧那小子年纪不小了,比我大儿子都年长好些岁,便知道八成是老头子年少时犯的错,他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就是怕我生气撒泼不敢让我知道呗。”
“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从不在我面前多言语什么,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习得这一身手艺,这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如今,我和老头子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我不能再让他失去唯一的儿子,这才顺手推舟的让他们换一种方式相认,省得他爷俩整天在我面前别扭得紧,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呢。”
“既然你早就知道,也没生气,又为何上这来哭诉?”江离又问道。
赵大娘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今晨,那小子试喜服时,是那般英俊,恍惚间,我仿佛看到是大儿子站在我面前,若是他还活着,也应当娶妻生子了,一时思念难耐,这才买了纸钱到了这儿来!”
江离点头,原来如此。
她夸赞道:“大娘,你是深明大义之人。”
如此善解人意之人,真是难得。
她早就知道周竟是秦老汉的儿子,还能这般成全父子二人。
心中对虽有落差却跑到这山里独自消化。
可见为人之善良。
周竟的喜事办得很是风光。
酒水吃食都是上乘。
两位新人拜高堂时,上座的赵大娘和秦老汉也忍不住流泪。
这会村里的人都知道周竟是秦老汉的干儿子了,夸他有福气。
这周竟有手艺能挣钱,以后他家老两口的晚年是有着落了。
村里的人大多都是淳朴的,见一家人过得好也跟着高兴。
手心传来温热,江离低头,是李治牵着她,她抬眼朝李治看去:“怎么了?”
李治薄唇轻启:“阿离,我也会给你一个这样热闹的婚礼!”
江离正想说话,身后传来“哎哟”一声。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这么直直的跌入李治怀里。
江离眼角一抽,这是当她死了吗?
自己还坐在这儿呢,就在她面前上演这么拙劣的技俩。
她竟不知道这桃源村何时出了个惦记自家相公的女子了。
李治吓得赶紧起身,怀中的女人就这么掉在地上。
撞得桌子往一旁倾斜。
要不是江离及时扶住,这一桌子好菜就要浪费了。
“啊……”
地上的女人尖叫一声,抬起头幽怨的看着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