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年为什么要考取功名呢?”成春忽然问道。
苏叙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十年的寒窗苦读,就这么算了?”成春看着苏叙白的眼睛,“苏叙白,我见过你当官的样子,我看你为了百姓争取的样子,那样子的你很努力,很俊朗,你读那么多年的书,拼了命的考取功名,总不至于是为了不去做官吧!”
苏叙白沉默。
“你是个好官!”成春笑了一声,“真的,不是恭维的话,敢闯进营地里面,什么防护都不做的人,未来一定会是个好官,苏大人,你不应该为了我这么一个女人放弃你大好的前途,更不应该为了我,让天下的穷苦百姓,少了一个可以为他们说话的好官!”
“对我来说,你比他们都要来的重要的多!”苏叙白握住成春的手,“阿春,你该知道的,我很在乎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什么人可以比你对我来说更加重要了。”
“可是苏叙白,我不想背负这样的骂名,我不想成为祸水。”成春红了眼,“我们商量一下吧,你送我爹娘回去,我答应你,我不跑,我就待在京郊,你当你的官,我做我的妾,好不好?”
苏叙白躺下,用手遮掩住自己的眼睛:“成春,你不必这么懂事!”
成春笑了笑,给他盖好被子:“这只是最好的办法而已,也不是我懂事,只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苏叙白没有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一副要睡觉了的模样。
成春知道,苏叙白这是不高兴了,但是她也没有打算松口,她当然想要回江南,以前的日子很舒心,可是她不忍心。
苏叙白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想来也是有抱负的人,明明他可以在朝堂上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却要为了她舍弃红袍,去江南过那种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小日子,她不舍得,不忍心,她不想因为自己毁了别人的抱负,更不想终有一日他回想起这件事情来,会有遗憾。
成春缓缓躺下,看着不远处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目光逐渐坚定。
鸡鸣,天亮。
成春出门的时候,孟少卿已经套好了马:“怎么这么早?”
成春笑了笑,没有说话。
孟少卿有些奇怪,就凑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后一脸惊讶的说道:“怎么,你一晚没睡啊?”
成春无奈的说道:“我有些认床,就没睡着!”
“认床?我看你平时在马车上睡得还挺香的,怎么到了平躺躺的床上反倒睡不着了?”孟少卿微微挑眉,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概是不习惯吧,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马车好歹日日坐着,习惯了!”成春笑了一声,“不碍事,晚些时候我在马车上睡一觉就是了,总归我也就是在里头坐着!”
孟少卿却不依不饶:“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你是不是和苏叙白闹矛盾了?”
“他昨天吃了药,睡得可香了,我哪有时间和他闹矛盾呀?”成春撇嘴,“你不要东想西想的了,我就是认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