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个苦命人,他母亲犯的错也要由着他来承担,既然陛下本就不想刷他,我们倒不如给他一条活路,何必一定要逼死他呢?”孟对晚在苏叙白身边坐下。
苏叙白顿了顿,随后说道:“可毕竟,是谋逆啊!”
“到底是什么罪过,最后还是要陛下来定罪,我们也做不得主,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呈上所有的物证和人证!”孟对晚轻声说道,“你说对吗?”
苏叙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许久以后,他忽然说道:“要不要喝点酒?”
“你不可以喝,你的伤还没有好。”孟对晚直接拒绝了苏叙白。
苏叙白叹息:“真是可惜了!再等些日子就要走了,也就喝不到这里的酒了,真是可惜了。”
孟对晚看着苏叙白很久,然后问道:“你会去南疆吗?”
苏叙白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最后还是会去的,毕竟,那些都是你的家人,你不去,就没有人会去了!”孟对晚低垂下眼。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去?”苏叙白忽然问道。
孟对晚顿了顿,然后点头:“会,可能心里不是那么的情愿,但是最后还是会去的,毕竟我跟他们留着的是同样的血啊!虽然心里有些怨怼,但是总不能真的不管他们吧!”
“我小的时候,也去过南疆,在那边待了三五年,该学的东西也都学了,该会的东西也都会了,就被我父亲送回去了!”苏叙白淡淡的说道,“我是嫡子,从出生的时候就被寄予厚望,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那么几个兄弟竟然没有一个有出息的,我父亲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苏叙白低垂下眼,眼里带着几分伤痛。
孟对晚侧头看着苏叙白,然后说道:“其实你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读书,你不想当官,不想考科举,你只想要在一个小地方住一下,做一点养家糊口的小买卖,一辈子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着,对不对?”
苏叙白顿了顿,然后苦笑了一声:“我生在富贵窝里面,却想着逃离,落到旁人耳朵里这就是个笑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想当官,不是所有人都想富甲一方的!”孟对晚笑了笑,“我们家,就有好几个不上进的,在外头做买卖,还有一个学着别人走货郎,只要他们自己愿意,就由着他们去!”
“我知道,孟家和许家向来如此!”苏叙白苦笑,“你们两家长子都颇有几份本事,幼子就可以随心所欲,可我们家……”
“若你是长子,大约就不会觉得这般难过了!”孟对晚拍了拍苏叙白的背,“想开些,起码你从小富贵,吃了旁人没吃过的甜头,那总要吃旁人没吃过的苦头吧!”
苏叙白看向孟对晚,许久以后,他才叹了口气:“孟对晚,你一点都没能安慰到我!”
孟对晚笑:“那你就随便听听,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