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是个很温柔懂事的女人,朕的确喜欢过她,但是他不应该生儿子,更不应该有串夺太子之位的想法,我朝立嫡不立长,更何况太子,即是长子又是嫡子,朕不希望,朕百年以后,会有任何人成为他的障碍,先皇曾经为朕这么做过,朕自然也要为太子打算!”皇帝看着郝正威,“过段时间正好是秋猎的时候,朕会带着七皇子去,野外凶险,具体会发生什么就不清楚了。”
郝正威整个人瘫坐在那里,脸色苍白,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抬着头,看着面前的皇帝。
“朕不会告诉他,他并不是皇子,更不会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你这样的人,你可以放心的去,哪怕是到地府也不要和他相认,毕竟,有你这样的父亲,对他来说怕是比死更可怕。”皇帝说完,走回桌案前,“你曾经毕竟帮朕干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不会诛你的九族的!”
郝正威缓缓的爬起来,然后跪好:“谢主隆恩!”
郝正威被带走的时候,太子正巧进来,他看着昔日光鲜亮丽的郝正威,就像是一条没了半点生气的死狗一般,就这么被人拖走的时候,顿了顿,却也没有开口。
可郝正威却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谢澄胤,苦笑一声:“我原本以为,我虽然平民出身,但也拼了命向上爬,我以为可以逆天改命,却没有想到,闹到最后,我也只是个笑话!”
“如果你安分守己,做一个好官,你的确可以逆天改命,的确可以作为一个从平民翻身到贵族的人,可是你的心太大,没有人是可以一步登天的!”谢澄胤微微皱眉,“你做一个总是针对那些世家勋贵,这有没有办法安心的做清流人家,你既看不上他们,却又想成为他们,你一直在嫉恨别人!”
郝正威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谢澄胤。
“孟家从祖上开始就是开国功臣,可是朝代更替也没能把他们替换掉,就是因为他们的子孙有力,每个人都非常努力的上进,可你呢?你想着自己一步登天,却看不到人家是世代的积累,你说文人十年寒窗苦读,是,是这个道理,可是你凭什么觉得你自己的十年寒窗就抵得过人家几辈子的十年寒窗呢!”谢澄胤叹息,“你本应该是天底下贫寒子弟的骄傲!”
郝正威想要说什么的时间,谢澄胤却仅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话了,他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凭什么我的十年寒窗就抵得过人家几辈子的十年寒窗……”郝正威喃喃自语,最后仰天大笑,“是啊,是啊,命由天定,事在人为……”
郝正威是被拖着走的。
他没能活到秋猎,他把囚服撕碎,绑在了屋顶,就那样子吊死在了牢房里。
郝娇娇去接郝正威的时候,她哭着去求苏叙白,可是人家都不愿意见她,她是女儿,甚至没有资格给父亲摔盆。
郝娇娇不能把尸体带回永昌侯府,曾经位极人臣的郝正威,最终却只能停放在义庄,可是即便这样她也受人白眼,旁人说他父亲是罪有应得,得了个全尸已经是老天爷开恩。
郝娇娇站在义庄,看着棺材缓缓合上,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一直到父亲死去的那个瞬间,她才明白,郝家彻底的没了,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娘家,没有父亲。
“好一个墙倒众人推呀!”郝娇娇站在义庄门口,她看着天,忽然咆哮,“你现在满意了?毁掉我的一切,你就满意了?你算什么神明,你简直就是地狱来的魔鬼!”
郝娇娇声嘶力竭的咒骂着老天爷,看的旁人纷纷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