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杨正闭目调息,抗衡严寒的侵袭,冷不防身子一沉,刹那间只感到寒风尽逝,仿佛有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从背后把自己包住。他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到阿芙拉不知何时坐到了身边,并伸展开自己背后的羽翼,替他挡去了来自背后的严寒。“那个,我看你很冷的样子……”面对男人的目光,阿芙拉有些羞涩的扭动着身体。“还,还冷吗?”“咦?啊啊,不冷了……很暖和,谢谢。”戴杨向阿芙拉致上感谢,而阿芙拉却咬着嘴唇,羞涩的移开目光。一时间感到尬尴的戴杨,把注意力移到包着自己的羽翼上。羽翼是象征着天空的苍青色,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暖的神煌,触感也极是柔软。戴杨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了青翼一把,却听得阿芙拉惊呼一声,反射般的把羽翼抽了回去。“呃……”失去温暖羽翼的遮蔽,戴杨刹那间又暴露在炼狱的严寒中。不过由于是自作自受的缘故,因此也很难让人抱以同情。“不,不好意思……哈啾!”戴杨边打喷嚏边向阿芙拉道歉,因为有过温暖的体验,此时更觉得严寒的难耐,忍不住厚着脸皮请求着。“那个,能不能……哈啾!把你的翅膀……哈啾!再借我,御御寒啊?”阿芙拉别着头没看戴杨,却悄悄把羽翼伸展开来,再度替他挡去严寒。“哎,总算得救了……”戴杨呼出口气,倒不敢再放肆,只是尽量把身体缩在温暖羽翼的庇护下。男人的身体摩挲着**的羽翼,阿芙拉的脸不禁越来越红,然而只顾着找暖的戴杨并没有注意到女孩的反应,结果看不过去的阿瑞莎走了过来。“你啊,不要乱动。”阿瑞莎呵斥着男人。“本来的话,这种待遇是只有丈夫才能享有的。姐姐都这样对你了,你稍微安份点不行吗?”“咦?丈……丈夫?”戴杨愕然看向阿瑞莎。“当然。卡兰女人都是洁身自好的,要是有男人敢随便触碰翅膀,那就要有失去手臂的觉悟。”阿瑞莎一边说明着,一边紧挨着戴杨在另一侧坐下。“能触碰卡兰女人翅膀的男人,只有丈夫或者特别亲密的族人而已。到今天为止,除了父亲以外,姐姐还从没有让哪个男的碰过她的翅膀。”“阿……阿瑞莎,别,别说了……”戴杨听得愣然的时候,那边的阿芙拉早已羞红了脸。她用求饶般的语气叫着妹妹,然而阿瑞莎却仿佛很愉快的笑出来,并且展开自己的羽翼,从前面把男人给围了起来——就常识而言,她的行动和她说的话似乎完全对应不起来。另一方面,身处于前后两对羽翼包裹的无限温暖中,戴杨的嘴巴张得有鹅蛋大。“干嘛露出这种表情?我啊,可是很感激你的哦。”阿瑞莎亲昵的搂着男人的手臂,从胳膊处传来的娇软触感令戴杨一时间心潮澎湃,只听得翼人妹妹继续说道:“鸦王谷的那次,要不是你救了姐姐,恐怕我已经失去姐姐了……还有这一次,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无法摆脱天枪的束缚。更不要说像这样转生为圣灵,和姐姐在一起了。”“呃,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戴杨不太好意思的搔着头。“……嗯,是的。”阿瑞莎抬头凝视着戴杨,半晌后微微点了下头,露出宛如焕发光芒般的灿烂笑容。“你是第一个,第一个没有怀着任何邪念而帮助我们的人,所以姐姐才会对你这样的迷恋啊……”这番率直的话语令得戴杨和阿芙拉同时陷入困窘,然而阿瑞莎的目光似乎飘向了遥远的地方。“我和姐姐啊,被叫作‘不祥的双子’,‘灾厄的鬼童’,从出生起就被族人所憎恶。若不是父亲竭力保护着我们,也许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机会……到后来被逐出部族为止,我曾无数次的向阿尔贝斯祈求过救赎,记不清多少次在神坛前跪到失去知觉,但阿尔贝斯却没对我的祈求有任何回应……”阿瑞莎的声音,就像在讲述别人故事般的漠然。戴杨听得不禁心酸,正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另一边的阿芙拉却不自觉的靠紧过来。两只手被姐妹花一左一右的搂住,完全动弹不得的戴杨,只得闭上嘴安静听着翼人妹妹的进述。“我憎恨着阿尔贝斯的时候,大司祭布鲁姆向我们伸出援手。我以为自己被阿尔贝斯舍弃,于是听从大司祭的建议,投身弗拉乌斯的信仰……我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救赎,但最后也只是成为被利用的棋子而已,而且……他居然还对姐姐做出那种事情!”阿瑞莎的语气透出强烈的憎恶,恨恨的咬着银牙,似乎在懊悔没有报复的机会。“阿瑞莎……我已经没事了,阿瑞莎。”阿芙拉依偎着男人,伸出一只手和妹妹相握。“嗯,是的,姐姐。”阿瑞莎握住姐姐的手,声音恢复到了先前的温柔。就这样,姐妹俩手牵着手,隔着男人互相凝望,一股说不出的温馨气氛在寒夜中弥散开来。另一方面,被这股气息所包围的戴杨却陷入颇为尴尬的境地——两对温暖的羽翼,一前一后隔绝了严寒。在触感柔软的羽被中,他的右手被阿芙拉揽住,左手被阿瑞莎揽住,姐妹俩的手在他的胸前交握,宛如无形的枷锁令他动弹不得。戴杨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座桥梁,维系起姐妹俩一度失去的羁绊。虽然对于分配到这样的角色很是无奈,但横竖也没有吃亏,也就乐得趁机享受下美玉在怀,左拥右抱的乐趣……(嗯嗯,好大,修行武技的人果然还是与众不同的呢……)戴杨偷偷比较着从两边胳膊处传来的压迫感,只觉得阿芙拉这边明显是更胜一筹。(不过,这边的感觉也很好啊,又滑又嫩……)借着从手背传来的微妙触感,戴杨悄悄分辨着姐妹俩的区别。比起修行磨练的阿芙拉来,阿瑞莎的肌肤要来得细腻不少。那滑润的触感唤起男人不轨的心思,戴杨脑海里浮现出那双修长**互相交叠时的撩人光景,霎时间只觉得气血翻腾,左手忍不住一动,却碰到某个异常柔软的地方。“……呀!”阿瑞莎的娇呼声响起,戴杨的心脏也差点跟着蹦了出来。他胆颤心惊的瞟向妹妹,只见阿瑞莎媚眼如丝的横了他一眼。戴杨吓一跳的正要收回手,却感到自己的手先是被握住,然后被悄悄引导到某处仿佛带着些许湿气的温暖所在。(喂喂,这……这难道是……)戴杨的眼睛瞬间瞪到最大,只听得阿瑞莎在耳边又一声娇喘,鼻血几乎当场喷了出来。“阿瑞莎?你不舒服吗?”另一边的阿芙拉听到动静,关切的问着。“我没事,姐姐。”阿瑞莎对紧张的某人眨眨眼睛,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着。“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我们不如早点休息吧?”“嗯,好的。”阿芙拉点头同意,然后犹豫了下,凑到男人耳边小声说了声“晚安”。“晚……晚安。”戴杨硬着头皮回应着,左手却陷在那处无法动弹。听着那边传来的阿瑞莎的娇笑声,就算身处于温暖羽被的包围中,他亦无法肯定自己今晚能晚得安稳。※※※随着烈日浮出地平线,炼狱的沙漠又再度恢复到白日的酷热。熊熊烈日把地面烤得滚烫,四周空气随处可见游丝飘**,就算再勇敢的冒险者也不会想在这种时刻踏上旅程,然而对戴杨来说,却有着不得不头顶烈日前进的理由——他是为救出忌妖而来,相比起月光朦胧的夜晚,日照充足的白天当然更有利于搜索目标的踪迹。再说,夜晚那种极度严寒的环境,也不见得就比白天的酷热来得舒服。阿芙拉和阿瑞莎有着神力的庇护,无论严寒酷暑对她们都无损分毫,然而对于血肉之躯的黑发青年来说,经过昨日和今日的暴晒,身体已处于接近脱水的边缘。戴杨用些许的唾液湿润了下干裂的嘴唇,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向旁边的阿瑞莎问着。“话说,我们昨天宰了那么多看守,弗拉乌斯不会管吗?”“不会。”阿瑞莎回答得倒是很快。“基本上来说,阿尔贝斯也好,弗拉乌斯也好,六柱神只在自己的神域中拥有绝对的权限,而我们的到来已令得此处炼狱与现世接壤。按照约定,弗拉乌斯是不能直接干涉现世演变的,当然阿尔贝斯也一样。”“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只能靠自己么……”戴杨苦笑了下,随即注意到阿瑞莎的淡漠语气。不管阿尔贝斯还是弗拉乌斯,似乎都没抱多大的好感。而当他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时,阿瑞莎顿时在鼻梁刻出几道皱纹,用明显不满的语气回答着。“昨晚我说过的。阿尔贝斯舍弃了我,弗拉乌斯利用了我……像这样的神明,你觉得我会抱有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