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石放正拿着一根牙签挑着牙缝,童七闷了一口酒,扶起筷子去夹盘子里最后一片熏肉,那片肉突然一立,肉片向下一弯,直接蹦到了杨劲松的碗里。
童七眉头一皱,剑指一掐,说了声:“回来。”那肉片又从杨劲松碗里蹦了出来。
杨劲松见肉片要跑,食指一点指间一弯,“哪儿跑。”
那肉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定在盘子上方不住的颤抖,石放一边瞄着这肉片,一边挑着肉丝,一旁的顾轻舟看了摇头一笑。
童七哼了一声,“破不了你的三盘飞遁,还拿不下这块熏肉么。”说完剑指一挑,那熏肉朝童七方向挪动了一寸。
“比字门讲究和衷共济,师傅教你的,你还没学全。
岂不闻《彖》曰:比者,上水下地,吉也,比,辅也,下顺从也。元永,贞而无咎,以刚中也。
嘿嘿嘿,想吃最后一块熏肉,你得水行地上,流通四方才行。”
童七一笑:“你阻我水路,小心不宁方来,上下应而后夫凶,其道穷也。
杨劲松一笑,“道穷则通,道通则变,道变则达,道达则久也。
象曰:地上有水,比。先王以建万国而亲诸侯。”说完食指一勾,那熏肉又退回了半寸。
童七见状,筷子一挑,要去夹它,杨劲松顺势一带,“啪”的一声,那肉片突然贴在了石放的鼻子下,石放一愣,瞪了眼童七,童七眼睛一瞪,杨劲松则“嘿嘿”一笑。
石放索性把牙签一放,嘴一张,一口把这熏肉给吞了下去。
“嗯……,香,”石放一边嚼着一边哼哼着。
“最后一块肉,还是被你给吃了,这个掌门,你该接手了。”童七把筷子一放说道。
“比?嗯。”石放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人已经在作文章了?”杨劲松说道。
“什么文章?”童七问道。
“比之匪人,不亦伤乎。就这一卦,他们会拿彖辞的意思出来挑刺儿,会说咱们与盗匪结交,怎能不受到伤害呢?
何况上六比之无首,凶。又会被人拿出来作文章抓辫子,以文非议,挖词断句,我们得提前防范。”杨劲松说道。
“谁这样去比,谁就是匪人,那匪人说的,正好就是他们自己,翻遍了六十四卦,除了《谦》以外,那个卦不是半凶半吉。
咱们王用三驱,失前禽,邑人不戒,吉。只应九五即可。”童七说道。
“那么,上六无首的情况,如何弥补,”杨劲松问道。
“尽快确定新的掌门,群龙有首,才可以翻《比》为《师》,贞,丈人吉。”童七说完看着石放。
石放拿了张纸擦了擦嘴巴上的油,见他们说的正热闹,突然停下来看着自己,“干什么?就一块了,没有了。”石放说道。
“你觉得我们两个,是在跟你谈熏肉么?”童七说道。
“李湘亭已经动身了,你两个也《比》完了,接下来,就要出《师》去打瓜神教,然后就是师贞丈人吉了,那个什么《比》之上六,说的,就是那什么狗屁瓜神教和天成会。”
“哦,掌门的意思是?”杨劲松若有所悟的问道。
石放看了眼杨劲松,没有说话。
顾轻舟却以为是自己在这里,搞得他们说话不方便,自己也插不上话,面前又是一桌狼藉,起身想收拾一下盘子。
一旁的童七笑道:“姑娘请慢。”
“童叔,怎么了?”顾轻舟问道。
“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麻烦您么?”童七说完两指一并,指着筷子一挑,桌上的筷子全都竖了起来,一根根排着队,钻到盘子地下,把四根筷子一组,稳稳当当的把几个盘子和碗给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