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上千万的财产就这样灰飞烟灭!夜深人静,钱程每每想起,就难以释怀,心如刀绞,一支、一支抽烟。
肚子咕咕叫,感觉有点饿,自从离家,生活已经没了规律,每天只吃晚饭,半夜有时夜宵,曾多少次,滴酒不沾却烂醉如泥。
翻箱倒柜,没什么可吃,喝酒,还是没有,走到厨房,炒菜的料酒还有半瓶,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完。
料酒有些苦涩,重重拍在桌上,玻璃杯碎了,碎片扎入手心,鲜血直流,赶紧去水龙头处理下,血还在流,懒得理会,拿了手纸包下,躺靠在床头,又点了支烟。
郁闷、恼怒、愤恨,涌上心头,看看空空荡荡的房间,想想过往历程,一陈心酸,欺骗、失落、孤寂五味杂陈。
“妈比1心骂一声,烟头扔到地上,拿起酒瓶喝光见底,又靠到床头,左手抹抹嘴,手背顺势擦擦胧擦泪眼,又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看着包着手纸的右手,隐隐作痛,又侧看地上的碎玻璃、7、8个烟头,一片狼藉。
突然,猛地拿起床头柜的上三个硬币,一口一个囫囵吞下,心里想,吴晴,你不是认为钱是一切吗?在我眼里,钱就是尘土!今天,我把命也给你!躺下,任凭泪水两庞滚落,静候命运。。。。。。
(1990年1月20日,农历十二月廿四 、大寒,当地民俗:廿四,做团子,各家各户吃团子)
今天是逢双吉日,‘砰嘭、砰嘭’‘砰嘭、砰嘭’随着四声鞭炮声,迎亲队伍到达花溪村村口。
迎亲队伍二十多人,一半人扛着长短不一的毛竹竿,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队伍稀拉两里长。
新郎建军,走在前端,一身正装,西装领带,黑皮鞋,外套黑尼大衣,显得神气凌然,帅气十足。
“新郎先进去,扛嫁妆后进,两个流程,还要高声了(放鞭炮)。”不知哪一个人,在队伍中大喊。
“啊1建军愣了,望望这个,看看那个,一脸迷糊。
“建军,你也真是的,也不请个媒人,全是没经验的,谁知什么规矩?”阿兵肩膀扛着竹竿,哈哈大声说道。
“请媒人?媒人要送猪腿的,自己不够吃?呵呵。”卫东接过话题,呵呵又说,“自由恋爱,建军,是不是?不要媒人。”
这帮兄弟基本都是建筑工,只有钱程是工厂上班的工人,瘦高的卫东、胖胖的阿兵和新郎官建军都是瓦工,和钱程玩的最好。
钱程初二休学,爸爸是校办企业的小领导,就直接安排进了校办厂,因为家里搞基建,认识了这帮小兄弟,由于为人豪爽,三天两头请喝酒、看电影,又经常一起打牌,所以混成了兄弟。
也难怪新郎官建军,家庭条件太差,这个老婆一半是‘骗’来的,家里一间半房: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厨房灶台还和父母分开做饭,只能算半间)地坪还是几兄弟前二天铺的红坯砖地,新房墙面贴的是报纸,窗户玻璃碎了,还是钱程赞助换的玻璃。
不是‘奉子成婚,生米煮成熟饭’,这段姻缘不知道是什么结局。
“来、来,建军,选六个人,当伴郎。”年长一点的保明说道。
“阿兵、卫东、三三、小四、钱程、来来,就你们吧。”建军说道,本来这几个玩得好,又是走在队伍前端。
“噢、噢、噢”,几个人应声答道。
钱程笑说:“陪新郎不扛嫁妆,是不是?哈哈,本来扛不动。”
阿兵呵呵说:“是,陪新郎就不要抬嫁妆,陪吃陪喝快活1
钱程才19岁,比这帮人小四、五岁,他们属于壮青年,自己充其量只能算小青年,能有多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