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目无天子、挑拨君臣关系、动摇我大魏人心!”
“竖子之心,苍天可诛!”
祁珩得理不饶人,一声声掷地有声的铿锵之语震撼人心。
是啊,这人怎么如此大胆,竟然敢将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还有齐王和郡主,这可都是身份显赫的掌权人啊,这人莫不是真的有问题
祁珩听着耳边开始变化的交语内容,勾勾唇角,决定再添一把火,还能将自己今天造成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他眸光清亮地看向人群,道:“此等叛逆,绝非我族类!”
“他们!利用我大魏子民一片赤诚之心!想要动摇国本,好叫他的主子趁虚而入裂我山河!图我大魏物产之饶、五金之富!其心可诛!”
此话一落,围观之人只觉自己被人戏弄了,当下气愤异常。
他们换上了一张愤怒的面孔,对那些被王府府兵制住的几个人怒目而视。
“狗贼!你们真是好阴毒的心!”
“亏我刚才还觉得你们是敢为天下先的好汉,现在一想,蠢货竟是我自己!”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人们或脱鞋或扔烂菜叶,又或者把自己手里刚采买的物件都统统扔向他们,场面一时间热烈异常。
已经看傻了眼的京兆尹:……
这这这,委实是他见识浅薄了,就这么一会的工夫,见了几次转折,实在是叫他不得不佩服齐王的厉害。
那些人想要反驳,却被府兵死死把脸按在墙上或大门之上,心里叫苦不迭却没法开口为自己辩解,心里本就气极,又被那些刁民砸成了丧家之犬,更是气得要背过气去。
遭殃的不只有使坏的人,还有可怜的王府府兵。
龙影英朗的脸上也被糊了两张烂菜叶,只觉得自己好生委屈。
本来就挨得离粪这么近,还要这么受人欺负,今天晚上必须加鸡腿!
祁珩看着自己带来的小侍卫们遭了鱼池之殃,有点点心虚,但很快这点心虚也没了。
总得历练历练他们才行,对,这是历练。
于是心安理得的齐王便抖抖精神高坐马背,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京兆尹猫着腰走进,揖了一礼,开口道:“王爷,不妨将那几个人交给下官来处理,下官一定要他们好看。”
商量的语气足见卑恭,祁珩冷冷“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京兆尹得到了肯定喜形于色,回首一招,一队人便要开道去拿人,却被祁珩冷声制止。
祁珩黑沉沉的眼眸转向京兆尹,看他须臾忽的一笑,直把京兆尹的心笑没了半截。
“王大人,本王刚刚就说过,他们将这里清理干净,这件事才算翻篇。怎么,大人这是觉得本王说话是过家家,当不得真”
京兆尹扑通一声跪在祁珩马旁,抖抖索索抬袖拭汗,想要开口却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舌头也像打了结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当下更加着急几分。
齐王短短几个月,便到了一人之下的掌权地位,便是连太子都要先问过他方才会下决定。
如此滔天之人,他一个小小京兆府尹又怎敢得罪。
“殿、殿下,微臣是以为,将他们这样处置恐会有损殿下英名……”
祁珩打断他道:“本王刚刚就说了,我今儿是豁出去自己的名声不要,也要让他们用舌头,将这里清理干净。”
他凉凉的视线看向京兆尹的乌纱帽,挑眉开口道:“大人到底是觉得,小王说话朝令夕改,做不得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