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唐壮壮的身体陡然一震,猛地扭过头,果真看到做梦都在寻觅的身影,此时正满脸笑意地站在自己身后,牙关紧咬:“你胆子倒不小,居然还敢跑来洛城,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本世子面前,今日不将银子交出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朝廷官员都以为制裁录州官员一事是他所为,纷纷上奏弹劾,他刚回京都就被父王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母亲求情,甚至要承受面壁一年的惩罚,可一波未平,其他州府又出现同样的状况,害得朝中如今都是非议他的声音。
今天就算是死,他也得把这家伙带回王府,让他在父王面前还自己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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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便打算动手,谁料对方突然贴了上来。
唐季半俯身子,贴到他耳边:“世子殿下,录州之事待诗会结束再论也不迟,您难道甘心将如此漂亮的花魁拱手让人吗?”
唐壮壮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关心什么花魁,见识过对方的手段,他才不会轻易相信对方,身体后移,警惕地看着他,脱口而出:“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唐季脸上保持着淡笑,转而看向那位写不出诗的赵庐:“兄台既文思枯竭,可否让在下试试?”
赵庐见对方与唐壮壮认识,识相地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又瞧见眼舞台正前方,摆在桌上的香炉中的第二根香已经点燃,嘴角默默上扬,站在一旁,准备看看这人能有几分实力。
坐在对面的唐齐打量几眼坐在唐壮壮身边的年轻公子,露出不悦之色,但也完全没当回事。
他早就买通了出题的判官和对面的书生,不仅这“酒”的题目是出自他手,就连赵庐写不出诗也是他的安排。
不过,如今半路杀出个人帮唐壮壮的确在他意料之外。
但那又如何,两炷香的时间已经接近大半,他决不相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出胜过自己的诗来。
随即,唐齐举起纸扇轻扇两下:“当世能随笔写出名句的,怕也只有传闻中的那位‘宁国第一才子’唐季了吧,这位公子莫不是觉得自己的诗才能与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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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但在下要纠正成王殿下的话,您方才不也没思考多久便落笔了吗?”唐季的语气中带着丝反讽的意味。
闻言,唐齐眉头蹙起,双手握拳。
唐壮壮见唐季没有跑得打算,便也放松几分,重新昂首挺胸:“是啊,唐齐,要不拿你的诗和那四首比一比?”
众人顺着他的手看向挂在屏风上的四首诗词,相觑着摇了摇头。
唐季所出的每一首都是绝唱,若真有作品能超越,甚至与之齐平,必能助长江国文坛的威风,可这些年过去,除了个别大文人的作品,小辈之中,无一能与之比较。
唐齐也清楚手中作品还没资格和那四首诗词相提并论,但他也不慌张,耸了耸肩:“壮壮怕是忘了,今日并非诗词比斗,本王也只是为芊芊姑娘而来罢了!”
“对了,可不剩多少时间,你们可得抓紧些了!”
经他提醒,唐壮壮的目光“唰”地转移到香炉上,只见那根孤零零的长剑已经燃烧过半,再回眸,发现身边之人还没动笔,急切地凑了上去,小声言道:“你干什么呢?”
“若是写不出来,本世子还要加你一条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糗的罪责!”
唐季摸着下颚,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在想写哪首比较好!”
“写写哪首?”这个回答直接让唐壮壮愣在原地。
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一旁的赵庐听到,后者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位公子,自大也要有个度吧,什么叫写哪首比较好,难不成这短短的时间,你还想出了不止一首诗词?”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在场众人议论。
“短短半炷香想出的诗词本就经不起推敲,他居然还想出了多首,那就算写出来,估计还不如三岁小儿的随手之作吧!”
“哈哈哈,这位兄台莫不是太过紧张,脑袋都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