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城东,唐季暂居的大院中。
陈泽寒在叶正的带领下,疾步穿过长廊,走进后方的庭院中,直到走进内部一座偌大的凉亭中才停下脚步。
整个凉亭的四周被竹帘和纱帘包裹,唯有连着池塘的方向留出一小片用于采光,角落中放置着许多大冰块,桌上还有凉茶、冷饮以及点心等等,仿佛隔绝了外界的酷热一般,让他有些傻眼,不禁嘴角抽搐。
同样都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员,他顶着大太阳在银水湾上监工,如今又因为盐行之事奔波不断,结果这小子倒好,搂着媳妇,调戏丫鬟,望着风景,品着凉茶,好生惬意!
这差距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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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站在原地发愣,唐季也收敛了一些,松开搂着姜然的手,抵唇轻咳一声,将桌上的一杯新鲜冰镇果汁推到他面前:“陈大人辛苦了,这是本官最新研制的杂味果汁,尝尝!”
陈泽寒也没拒绝,道了声谢便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饮下一口后,差点没绷着而留下羡慕的泪水,但很快便调整好表情,聊起了正事:“唐大人,海盐之事已经有了进展,盐行管事陈浩为了一己私欲,上个月连着收下了几批私盐,为此还特意造了假账,那些粗盐现已封存,流通到市面上的也在急速召回,至于是不是从制盐司中流出的海盐,下官也已经派人去盐仓核查,预计不用多久便会有消息。”
唐季轻抿嘴唇,这些消息他昨晚就已经知道了,转而询问道:“陈大人,我没记错的话,晒盐基地中应该建了盐仓吧?为何要运回城中?”
陈泽寒抬起手挠了挠头:“额不满唐大人,因为花销问题,晒盐坊中的盐仓实际上还没建好,加上之前传出海盗盯上制盐司的消息,这才决定将盐送回城中存储。”
唐季凝神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你吩咐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把盐仓建好!”
“可是,银子”陈泽寒支支吾吾回道。
唐季却淡然一笑:“放心吧,陛下和朝廷如今都更在乎制盐司,我们亲爱的宋大人也会支持的!”
见他这副略带阴险的表情,陈泽寒不由打了个寒颤,前阵子从京都传来消息,说唐季在临行前从宋尚书那里诈走了十万两银子,气得尚书大人连着弹劾了他数日,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看来户部以后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但这些也不是他该多管的,毕竟陛下此前特意交代过,唐季在制盐司中有绝对话语权,只要要求合理,要尽量满足。
“下官立即去办。”陈泽寒回应一声,将杯中的果汁喝完,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正要起身离开,却突然想起什么,拱手回道:“对了,唐大人,按照原先的计划,三日后还要一批盐要运过来,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要不要先存放在银水湾中,再做决定?”
“毕竟是要统一管理的东西,还是运过来吧,多派点人押运。”唐季回道。
“是!”
等到陈泽寒离开后,唐季再次将脸色略显苍白的姜然揽入怀中,轻揉起她的太阳穴:“在为夫的印象里,夫人的身子还算硬朗,起码比酒儿要强,怎么这一病就是半个多月!”
闻言,酒儿噘起嘴巴,轻哼一声:“姑爷,那是你不知道,小姐的身子可弱了,以前在悦仙楼中,她染上风寒,期间不能受风,在屋里一待就是一个多月,还有一次,弹琴弹得好好的,直接咳出血来了”
“酒儿!”姜然瞪了她一眼,将她的话打断,免得唐季再担心,在后者怀里缩了缩,继而佯装委屈地说道:“那夫君是嫌弃妾身是个累赘了吗?”
就算酒儿不说,唐季也清楚她受过多少苦,有些心疼地抵住她的脑袋:“我哪敢啊,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好啦好啦,妾身没事,夫君不用担心!”姜然笑盈盈地回复几句,继而轻轻揉捏起他的手指,好奇问道:“既然盐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还要继续将盐运送过来?不怕出事吗?”
唐季却笑着摇了摇头:“傻媳妇,我不是说过吗?相比于暗中的敌人,我更喜欢和人裸在台面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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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个王通仁,查起来麻烦又繁琐,如果能靠这一批盐把对方引出来,那也不亏!
“裸在台面上打?”酒儿下意识地质问一声,随即脑补出唐季光着膀子和人在台上打架的场面,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随即说道:“姑爷,你们还是把衣服穿上再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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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姜然抬手在唐季胳膊上轻拧了一下:“你看看,这死丫头都被你带坏了!”
“这些话明明她从程铁和花元儿那里学来的!”唐季随口反驳道。
“哼,我分明是自学成才!”酒儿跟着补充一句。
唐季和姜然一齐扭过头,异口同声道:“没有夸你!”
三日后,晚间。
“老唐,咱们什么时候去海边上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