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倒是很平淡,见伙计将茶水点心端了上来,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方才回道:“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清的,但我也应该替母亲与你道谢和说声对不起,至于我的父亲,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跑了,反正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他。”
闻言,赵嵘睁大眼睛:“那是何人抚养你长大的?”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唐季手捧茶杯,大致向他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世,因为没有原主的记忆,他还胡扯了一些,反正小时候怎么惨怎么来!
许久之后,赵嵘冷静了几分,他一直以为唐季的一身才华是唐隐所授,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被乡中老农抚养长大,难怪会对杨家恨之入骨,但又想起当年若不是自己让父亲给杨家施压,或许淑丽也不会回到京都,更不会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缓缓抬起头,声音颤抖道:“所以,下一个就是我了吗?”
唐季拾起一块点心塞入口中,摇了摇头,回道:“在读到那封信前,我确实有些恨你,可看完之后才知道你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再说我若真对你动手,赵家也不会放过我,得不偿失,算了吧。”
闻言,赵嵘不由笑出声来,自嘲道:“可怜人,哈哈,哈哈哈,可怜人,你说得对,我是个既可恨又可怜的人......”
唐季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任由他发泄情绪。
不久后,赵嵘双手按在桌上,脸色平静几分,再次抬起手,他这次没有拿酒壶,转而拎起唐季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清茶,饮下半杯后,淡然问道:“那你寻我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唐季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看了两眼周围,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道:“我想问一下,你写这封信是哪一年?”
“元启三年。”赵嵘直言道。
果然是元启三年!
唐季眉头微皱,望着被他捏着一团的书信,追问道:“那这封信你是亲自送去的,还是找人送的?”
“原本是想找人代送,可是我还想见淑丽一面,便亲自去了趟杨家,可惜,最终并未见到她,便将书信交给了杨府管家,谁知在两天后,淑丽她就...”赵嵘回忆言道,不禁又叹了口气,如果那天他再坚持一下,或许还能再见淑丽一面。
唐季微微颔首,继续说道:“除了这些,你送信的那天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或事情吗?”
骤然间,赵嵘突然记起什么,压低声音道:“那日,我从杨家离开,在路过附近的一条巷子中时看到了唐隐,他当时手中牵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那个男孩应该是你,还有他旁边跟着个老者,那老者的背上也扛着个孩子,我当时感到有些怀疑,便悄悄跟了上去,可惜最后还是跟丢了!”
三个孩子?
唐季双眼微眯,被父亲牵着的女孩可能就是姐姐,至于老者背上的那个孩子......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
“看来,要回淮州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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