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空中被璀璨的繁星勾勒出地银河格外漂亮,京都贡院中很是静谧,但也有部分考生借着烛火在答题或者反复检查。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光顾了北部主院,让坐在某间号舍内,趴在桌子上打鼾的年轻公子不禁打了个寒颤,沈云初缓缓抬起头,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侧眼看向已经快要燃尽的蜡烛和立在桌上的出恭牌,露出疑惑之色。
他出恭牌都立多久了,政论的答案为何还没传过来?
很快,有个巡逻的禁军从他面前经过,沈云初连忙叫停对方:“哎,禁军大哥,我要出恭。”
“知道了,等着吧。”那名高个子的禁军随口回答一声,便迈着步子一路走到侧门外,并将这件事告诉了唐季和苏卿。
唐季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苏卿:“老苏,怎么样了?”
按照昨晚禁军士兵的观察情况以及天璇派人调查的线索,唐季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的舞弊手法,先是那十九个官宦子弟立起出恭牌,小吏将答案藏在夜壶之中,将答案传递进去后,等这群人抄完,再在第二天清早进行回收,所以在沈云初立下出恭牌不久后,便有个小吏将夜壶送了过去,只是最终被他派人找借口支开并押下,目的就是等待答案传递到其余十八人手中,好一网打尽。
“再等等吧。”苏卿目视远处的小道,扶着墙壁的手指有规律地摆动。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甲胄的禁军将士便小跑了过来,拱手言道:“唐大人,苏校尉,那十八人都已经使用过一次夜壶。”
唐季嘴角微扬,挥手言道:“按计划行事!”
站在他身边的将士们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迅速四散而去。
唐季则带着苏卿走进南部主院。
......
沈云初趴在桌子上颠来倒去,显得异常烦躁,前两天这个时辰他都已经在填卷子了,怎么今天迟迟没有送来?他本就没怎么怎么思考政论题目,如果参考解析没有及时送进来。
到时候别说乙榜前百,能不能上榜都是问题!
想到这里,他不由伸出脖子,在号舍前的道路上来回张望。
很快,有个禁军士兵带着个小吏走了过来。
“你鬼鬼祟祟看什么呢?是不是想舞弊?”
听到禁军口中的“舞弊”二字,沈云初不由浑身一颤,赶忙坐好,傻笑着言道:“禁军大哥,我憋不住了,这不是想您什么时候过来吗?”
士兵轻哼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小吏将夜壶打开,随意检查两眼后便让后者递交给沈云初。
“嘿嘿,多谢禁军大哥。”沈云初笑着客气一声,便快速接过夜壶。
士兵也没多管,便与小吏先后离开。
望着二人的背影,沈云初感到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考虑到时辰已经不早,没再多想,左右扫视两眼,便起身走到后方用木板遮挡小块地方,摸向夜壶的底座,轻轻转动后,下方的菱形小块便缓缓下落,夹在其中的两张细小的宣纸呈现出来。
他不由地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可就在他将那两张宣纸取出来的时候,号舍外突然亮起了火光。
“沈公子,在干什么呢?”唐季笑着询问道。
沈云初连忙将纸张攥在手心中,站起身回道:“我,我要出恭,唐大人有事吗?”
唐季微微颔首,在原地站了几息时间,追问道:“那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闻言,沈云初顿时背后一凉,吞下一口唾沫,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唐季也没墨迹,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禁军进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