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咽了口唾沫,脑海中还在回放刚才的爆炸场面,眼眸震惊地颤抖不止,半个时辰前,唐季让人去埋那些陶罐的时候,他还开玩笑询问是不是要作法请老天爷收掉山贼,现在看来,果然是老天爷显灵了,要不然唐公子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其余的人表现得和程铁差不多,在埋下陶罐的时候,他们也曾怀疑过,但现在,没有人再敢质疑一声,看向唐季的目光多是敬佩与感谢,也藏着少许惧意。
唐季对爆炸的威力也有过判断,所以表现地较为冷静一些,吐出口浊气:“看来是内部的引线拉得太长了。”
城楼外,两个爆炸的地方各自留下了个直径长达一丈的大坑,坑边堆满了数不清的四肢与躯体,再往外多数是受了伤的山贼,他们捂着身体各处的伤口,躺在地上哀嚎着。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混合的腥味,让人闻了不禁作呕,但那些站在后方,逃过一劫的山贼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吓得瘫倒在地。
站在人群前方的一个山贼的裆部已经变得湿润,眼泪与鼻涕全部流了出来,跪地叩头道:“天神,天神饶命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就这样,原本喊打喊杀的山贼被吓破了胆,连那些倒地不起的同伴都懒得多管,纷纷转身逃去。
远处,褚卓明也连着咽了几下唾沫,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被他尽收眼底,虽然他并不相信什么天神的存在,但可以肯定是城中守军捣得鬼,再次抬起头看向城楼上,发现之前射箭的那两个士兵又射出了两根箭矢。
他的目光随之落在正逃跑的山贼身上,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刚才的一幕再次上演。
“轰!”
如果说之前的突然爆炸吓破了山贼们的胆,那这次爆炸便加剧了他们心中的恐怖。
褚卓明双手握拳,他压根不知道对方那是什么武器,又有多少的储备,换句话说,这北城根本就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这么一小会,他就死了好几百的弟兄,他自然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去赌,咬牙喊道:“撤!”
随即,几个山贼头目调转马头,向着后方的密林折返而去。
还没走出几步,褚卓明便扭头看向城楼方向:“等我把北淮城打下来,一定要把这种兵器弄到手!”
言尽,他便看向队伍,发现不少人都已露出疲态,怒道:“这个老二到底在做什么?为何迟迟不动手?再这样下去,老子岂不是要白白折损那么多弟兄!”
见山贼们逃走,站在城楼上的众人都感到难以置信,三千人的队伍竟然被他们百人打跑了,准确来说是唐季一人,因为大家压根没出手,纷纷振臂高呼起来:“唐公子威武!”
“唐公子威武!”
程铁憨笑着摸摸后脑勺,向唐季询问道:“唐兄弟,那陶罐罐里面到底装得是什么啊?”
“就是昨天让严大人找得材料。”唐季呼出口浊气,还好这些山贼不是死脑筋,要不然八个罐子全部炸完,对方最少还能剩千把人,对付他们百余人绰绰有余。
程铁没想到那些东西组合起来能有这么强的杀伤力,突然眼前一亮:“唐兄弟,那咱们赶紧把那四个挖出来,拿去东城炸死那些狗儿子们啊!”
唐季摇了摇头:“不行,北城这边只有百余人镇守,那四个罐子还是继续埋在外面,以防不备吧,况且,拿出来也没用,火药爆炸必须要在密封的容器里,陶罐丢出去就碎了,效果会大打折扣。”
“陶罐不行,可以拿铁罐啊!”程铁回道。
唐季眺望着远方,随口回道:“我也想到了,可是忘记写在给严大人的材料单里了,县衙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只能拿陶罐代替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只是唯一找到的铁罐子是严炯的尿壶。
但他的话音刚落,程铁便傻笑了起来:“唐兄弟,你忘了俺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