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中,唐季侧过身,用余光瞄了眼身后的男子。
听对方刚才说得话,应该是个当官的,官员大中午就跑出来下馆子,大有可能是个昏官,但他也仅仅有些好奇,没再多想,收回目光,拿起筷子进餐。
许久以后,酒儿将饭碗放下,打了个饱嗝,肉嘟嘟的小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唐季摇摇头,别人家的丫鬟如果能和这丫头过得一样潇洒,估计做梦都会笑醒,抬起手招呼道:”“小二,结账!”
等待小二算完账,唐季付过银子就带着酒儿向楼外走去。
但小丫头之前也听到了邻桌男子的抱怨声,没走出两步就压低声音问道:“唐公子,启蒙书籍是什么?”
闻言,唐季双手枕在脑后,随口说道:“就是教小孩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书。”
启蒙书又叫蒙书,大抵是为了向儿童传授文化知识,进行思想教育,但在古代,也有维护封建统治和封建宗法制度的作用。
酒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唐公子读过吗?”
“读过啊,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唐季最熟悉的就是三字经,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小学后还读过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等等。
听着他的顺口溜,酒儿边听边提问,向着街道上走去。
殊不知,有个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身影听到后,不禁停下脚步喃喃起来:“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骤然间,吴勉眼前一亮,随后抱怨道:“这个姓严的,找到能人都不说一声,害得我还为他着急。”
言语间,他已经走进酒楼中,扫视两眼后,找到了严炯的位置,快步走过去,在方桌另一边坐下,含笑道:“恭喜严大人完成了刺史大人交代的任务,不知这神作唤作何名啊?”
坐在对面的方脸男子以为他在嘲讽自己,冷哼一声,说道:“姓吴的,你如果不想陪本官喝酒,就赶紧走,少来嘲讽我,什么神作?我要有神作还至于坐在这喝闷酒吗?”
“啊呀,你跟我就别装了!”吴勉端起酒盏为自己倒了小杯酒饮下。
严炯显然有些醉意上头,拍了下桌子,低吼道:“本官哪里装了!”
吴勉再次抬起头,发现他没有说谎的样子,挠挠后脑勺,试探问道:“刚才走出去的那个书生和丫鬟,你不认识?”
严炯夹起筷子菜塞入口中,晃了晃脑袋。
“哎?那养不过,父之过这些你也不知道?”吴勉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既然那书生在这个时间背诵三字律文,肯定和严炯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怎么面前这货却一问三不知呢?
在听对方背出律文的时候,严炯的酒意便猛然退去,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这这律文从何处听来的?”
“就刚刚出去的那书生背得啊!”吴勉伸出手指着门外。
严炯将筷子拍在桌上,拔腿就跑了出去,可街道上哪里还有什么书生,路人之中连个年轻人都没有,转过身望着追出来的矮个子男人,怅然道:“吴勉啊吴勉,你误我啊!”
“下官哪里知道您不认识他。”吴勉有些委屈地喃喃道。
严炯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微怒道:“那还不快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