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梵音想过祁瑾的父亲祁柏,可转念一想,还是身为大伯的祁松嫌疑更大。
毕竟,大年初一在祁家闹得那一场,可是直接导致了祁松的宝贝私生子祁淼无缘祁家管理层。
祁松有充足的理由恨沈梵音。
江玥这次学乖了,垂着眸子一脸淡漠,根本不看沈梵音,生怕自己又给了她回答。
沈梵音:「有必要说明,我虽然用的是疑问语气,可这次真的不是猜测。」
江玥:「……」
江玥的眉心皱成一团。
她破罐子破摔似的看向沈梵音:「我已经这样了,你行行好放过我可以吗?」
沈梵音:「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谁让你现在看起来最好欺负呢?」
「……」
江玥不想说话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身体后仰,靠到椅背上。
毫无形象的仰起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肩头轻松了许多。
像是始终压在心里的重担被挪开,她想啊,就这样吧,随意吧,大不了就是死,还能差得过十年监禁吗?
她缓缓做着深呼吸。看开了之后,空气中都染上了一抹清甜。
她说:「你的猜测都没错,如果有需要我甚至可以给你作证。」
沈梵音挑了挑眉:「你有什么条件?」
「嗯,有的。」
江玥坐直了身体,看着沈梵音的眼中多了抹明亮。
「帮我告诉阿涵,我答应我父亲到他身边去,并不是因为父女情分或是家族利益。」
「我母亲病了,祁松手里有肾源。」
「她是我妈妈,我要救她。」
「哪怕不择手段。」
一滴清泪滑过脸庞,江玥深吸了口气,嘴角缓缓上扬,笑得如沈梵音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般温柔:
「帮我对他说,对不起。」
沈梵音瞥见她眼底的情愫,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好,我会转达。」
「谢谢。」
江玥笑得眼睛都弯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雾迷蒙。
「对了,沈梵音,你忘记了一个人……」
离开监狱的路上,沈梵音想了很多事。
如果是她家沈女士遇到这样的事,那她……
她没有能左右局势的家世、也没有当卧底的潜质,估计不会有人特地找来肾源来拿捏她。
沈梵音停下脚步,眉头轻皱。
曾婉婉和段倾心站在监狱门外等着,就见沈梵音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现在连路都不走了,杵在那儿望天。
这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她们对视一眼,快步走到她面前,齐声问道:「想什么呢?她说话气到你了?」
沈梵音眉心紧锁,苦恼道:「难怪老师说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像我这样的,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啊。」
曾婉婉、段倾心:「……?」